说罢,白降不做人地又要搂着许子芩的脖子往下压。
突然房门往外一敞,出来一人,白露吓得一哆嗦:“啧啧啧!”
“白阿姨!”许子芩立马拧了白降的胳膊,让他老实点。
白露侧头瞥了一眼正在躺椅上悠闲地望着窗外的老头,她眼神中略带着迷离,片刻后捏了捏许子芩的肩膀:“我刚跟老爷子提了一嘴,他状态还不错,刚吃了药,一会儿别太急。”
病房内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但收拾的一尘不染,电视机正播着本地的戏曲频道。
一男一女咿咿呀呀地声音拖得极长,许老头就坐在窗边背对他们,嘴里还跟着戏曲装模作样的哼哼唧唧。
老头子老年痴呆后,腿脚不灵光也就罢了,就连生活习惯也跟以前大不相同。
爱喝牛奶了,喜欢听曲了,最重要的是接纳许子芩这个孙子了。
可许子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许子芩了,他名义上不是许商晚的儿子了。
以前他是许商晚儿子的时候,老爷子不认。现在不是了,反倒认得亲了。更像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许子芩一进门就贴心地把壶里的冷茶倒掉,换上热白开,又把苹果皮削成一个圈。
白降和许子芩示意后,走到老爷子身后,把已经穿的发皱的灰色工装外套往上一提:“爷爷,你孙子来看你了。还穿这件衣服呢。”
“以前当兵的时候,小宋给我买的!”
白降的奶奶姓宋,生许商晚的时候早产没的。
老头对白降的容貌和声音都有印象,就算不转身,也听得出来:“小芩,你来了?”
削苹果的许子芩手一顿,苍老的叫唤声让他心头一击。
白降同他说过,老爷子一直把他当成许子芩。亲耳听到这个称呼时,许子芩还是鼻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