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一脸沧桑地盯着许子芩,眼里溢满眼泪。
片刻后,秦鸳猛吸了一口气:“打算考哪儿?”
“北京吧。”许子芩冷声道,转念一想,问,“你觉得计算机和动物医学,哪个专业更好?”
“看你的喜好。”秦鸳把他嘴里的烟头扯出来,掐灭,“臭小子!都抽了一半了,我不打断你,你还真打算抽完啊?小心你妈凑你!”
许子芩悻悻然地抱着脑袋,生怕秦鸳往他脑袋上呼巴掌:“我想学动物医学,当兽医。我上回带逗逗做绝育,顺道给他做了个全身体检。医生说逗逗肝脏不好,要多注意饮食。
我突然就萌生出了一个念想,人需要看病,动物也需要。当然了,指不定过了一年,我想法又变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秦鸯望着许子芩,他脸上少了可爱和稚气,倒变得成熟了,也就一个暑假吧,转变真的好大,他都要不认识面前这个天真活泼的许子芩了。
舅妈喝得醉醺醺的,被舅舅扶上了出租车。舅妈往后排一摊,还大声吆喝:“师,师傅,去,去碧水湾,我们回家。”
秦鸯没喝太多,她有自己的规划,明天要去材料市场进货。
许子芩目视着出租车驶出:“妈,我在楼下散散步,熟悉新环境,您先上去吧。”
“那……你早点回家。”秦鸯没有劝他,形单影只地上楼。
老小区十点多还有人在遛狗,白发苍苍的老头一手牵了三只柯基绕着花坛遛弯,他蹲下和柯基闹了一会儿,找了个安静看起来不算太脏的长椅坐下,仰望星空。
一盘银月挂在高空,被众多星辰捧在中央,此情此景像极了许子芩往日的生活。
以前在碧水湾时,他就是全家众星捧月的存在,所有人都宠着他,如今家没了,他也不是往日的那个他了。
其实说起来,许子芩并不是在怀念往日的无欲无求的日子,而是在感慨,果然书上说的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表弟,嗨喽!”王子芥和沈天冬两人同时出现在屏幕里,成双入对的,“你在外面吗?这是哪儿啊?”
“我的新家,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