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憔悴了好多,也瘦了好多,连说话的声音都低沉而沙哑,他肯定过得不好,就连之前的重话,似是他拼尽全力才吼出来的。
“我会救你出来的。”许子芩笑着。
“不准求他!”白降被关押时,还在咆哮着,“你别求他!你别求他!算我求你!许子芩!!你听见没??啊!!”
声音哽咽,穿透了长廊,也最终消散在了空旷的房间内。许子芩平静地起身,冷脸离开了看守所。
看守所空气凉透,出门时才察觉太阳火辣辣的,像要把每个人都蒸发。他从街角便利店买了两瓶水,上了私家车。
王子芥和司机全程一言不发。
车内喇叭里的民谣悠然恬淡,断断续续的唱腔仿佛要断气,王子芥和往常一样搂着许子芩,好几次都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许子芩手机一震。
【费劲:恭喜,书法大赛全国一等奖,大牙在班级群里艾特你了,牛逼啊!学霸。】
【费劲:人呢?】
许子芩把手机合在腿间,仰头问:“表哥,我想救他,他是为了我才进去的。”
王子芥依旧不说话,喝了口水,在他头上抚了抚,继而敲了敲司机后座:“叔,回家吧,这事儿……”
司机望了一眼后视镜,无奈地叹气:“放心吧,少爷,不说出去。”
如果说,能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心情,或许是黑色。
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缓缓侵蚀着他。回家,吃饭,睡觉,眼前恍如入了极夜,没了光明,没了任何的色彩斑斓。
叮当环敲了一遍又一遍,许子芩每夜睡觉都是搂着无事牌才能短暂麻痹自己强行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