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鸯拂去眼泪推门离开后,床下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绝如缕,白降好几次想翻身下去搂着他,低声安慰他,可没法下定决心。
他懂,许子芩在做一个两难的决策,一面是秦鸯的恳求,一面是对李勋的妥协。
怎么选?
无论怎么选受伤的都是他。
许子芩心太软了,就算是童年的噩梦和阴影一直缠绕着他,也从来不愿和任何一个长辈说起。
可秦鸯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肯定只以为小少爷又在闹,又在发小孩子脾气。
许子芩耳根子软,说几句好话,就能从容地接受别人给他的一切,不管是精美的糖果还是一把扎心的短刃。
第二天清晨许子芩起得很早,刷牙洗脸,把吐司和牛奶端到了房间,挠白降的脚丫子让他醒来吃早点。
白降同样一晚没睡,他在床上亲眼看到许子芩对着镜子,洗去了满脸愁容,转而用元气满满的状态来面对自己。
“哥,昨晚睡得好吗?”声音有些喑哑,他昨晚抽噎了许久,就算是用被子蒙起来,白降也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差别。
白降下床时,许子芩床上的床单没了,楼下传来滚筒洗衣机轰鸣的声响。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嗯,你呢?”
许子芩脸色微变,强呼了口气,笑着道:“我昨晚睡得可好了,吃早餐吧。”
他指着桌面上的早点,突感全身一紧,被双臂和胸膛包裹得严严实实。
白降搂得很紧,鼻尖和嘴角糊在他脖间,若有若无地婆娑和亲吻他脖间暴露在外的肌肤。
白降忍了一晚上的眼泪,下床前他努力告诉自己要忍住,可他觑见许子芩那满是憔悴却又要佯装活力满满,喜笑颜开的样子,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