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勋进门和傅叔聊天,再到他打量自己,任何细微动作都被白降精准捕捉,每次李勋话毕都会习惯性地喝酒,而手指微扬遮挡的目光都在往许子芩脸上瞥,甚至还会借着搭话冠冕堂皇地盯着他看好一会儿。
八岁的许子芩粉嘟嘟的可爱极了,如今十八岁,身体骨架长开了,却仍稚气未脱,挺直的鼻梁把眼眉修饰的更加立体精美,全身上下完美身材比例,活像个白胚瓷娃娃。
“还没吃呢?”秦鸯挂了电话进门,“咖啡厅设计师说原先设计的吧台后面的框架太小,油画装裱不进去,至少还要加长半米。”
白降夹寿司时还会细看好几眼,确保里头没有什么半生不熟的东西,才敢放在许子芩的盘子里。
而许子芩嚼了两口后,脸上不悲不喜,看上去情绪不高,像个假人。
“小芩。”秦鸯给许子芩夹了块鹅肝,“我刚打电话,但另一只耳朵可听得真真切切的,你这孩子也不叫人,你李勋叔叔回国前还惦记着你呢,还给你带了礼物!”
许子芩神色微变,也不说话,只是礼貌性地仰头朝李勋笑,继而低下头接着吃。
秦鸯也没想到他儿子今天待客态度竟然一改往日?
平日里见到熟人,许子芩都是第一个叫的亲密极了。秦鸯在上楼之前还在电话里还和李勋吹许子芩也想念他,这会儿许子芩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直接往她脸上甩了个巴掌。
秦鸯不悦,往许子芩的胳膊上一杵,小声道:“快,给你李勋叔叔道个歉。”
许子芩一动不动。
傅叔帮许子芩解围,劝说:“没事儿,这么多年没见了,生疏了。”
“这孩子!”秦鸯倒了杯青梅酒搁在许子芩面前,冷声道,“快!给李勋叔叔敬个酒,就当赔罪了。”
白降明显感受身旁的许子芩瑟瑟发抖,他侧头一望,许子芩眼眶微红,几乎能渗出血,一股强烈的恨意袭来时,白降连忙赶在他起身前,握了握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冷静,不要对客人无礼。
如果许子芩今天这一拳头挥出去,下一秒秦鸯的一记耳光肯定会呼在他脸上,说他越来越没规矩。
空气中弥漫的清香被寿喜锅的热气驱散,小少爷才像是腿上压了颗巨石般,艰难地调整了一个熟悉且放松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