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把何老的手工制作水平夸得天花乱坠。
某一瞬间,老头子飘飘然了,都觉得自己可以去故宫修文物了,这才改口答应把白降的那对环给他。
手工费可以打个对折,但以后让小少爷帮他多介绍点业务。
一对铜环,每个都只有正常手环的一半大小,雕了云纹,精美漂亮。
两人在老樟树下纳凉。
许子芩发现白降原先手上的铜环不见了。
“这是你手上的那个吧?”许子芩问。
白降道:“我的铜环,我让老头熔了,打了一对叮当环,现在它是你的了。”
“你戴了三年,这么宝贝的物件,你要送给我?”
许子芩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白降的一只手搭在他小腹上。
白降一条腿已经缠绕了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压在地上,吻上去。
“我妈给我的。”白降道,“初三那年,她查出糖尿病就把这个环给我了。她说,在苏州戏班子搭台唱戏的时候,师傅给她的。
昆剧戏班子上,捧场的人掌声如雷,她又是戏班子里的名角,抖袖,回眸,叩首,令多少人惊叹。
她师傅说,这铜环是传承,遇到良人爱侣便可传下去。我妈总说,戏子无情,可她却例外,在芳华年纪遇到了许商晚,她不后悔。能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结局是喜是悲,自己乐在其中,管他人评头论足。”
“我妈也说,她不后悔。”许子芩突然有些释然。
“要送铜环的那晚,许商晚就和我妈离婚了,这铜环一直干净着,从来不曾落到无情无义的人手上。”白降笑了笑,小心地把叮当环给他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