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我和你舅妈的气啊?”秦鸯小声道,“你舅妈脾气大,心是好的。小降和我们处了大半年,都舍不得他走。你舅妈也没办法,她的心情我能理解。要是你马上高考,遇到这事儿,我也会这么做。”
白降离开秦家的这一个星期里,小少爷爽朗的笑声消失了,他只是每晚独自坐在窗台望着窗外的光景,似是在睹物思人。
明眼人都知道他难受,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一层伤疤揭开。
他们都太护着许子芩,伤过一次心的人太脆弱,无法保证第二次能让许子芩完好无损。只有秦鸯,她懂许子芩的心事。
如果没有人劝导,伤痛会一直隐没在心灵深处,会在某个不起眼的时间以一种爆炸式的姿态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比如那只被许子芩捡回来却被送去屠宰场的狗,就连当初王子芥都说他表弟已经不伤心,已经释怀忘却了。可时隔多年,却被这种方式曝出来。
过于震撼,也过于心碎。
秦鸯每晚都会抱着枕头哭得眼睛红肿,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
从小到大,他自认自己在教育儿子的方面体察入微,可却从不知道原来儿子的心思如此细腻。
连大人都会忘记在脑后的东西,一个孩童却整整记了十年。
这十年她儿子是怎么过来的?每晚想起那只被遗弃的狗时,是不是也时常彻夜难眠?
秦鸯望着许子芩郁郁寡欢的模样,垂下了几滴眼泪:“对不起,小芩。”
“妈……”许子芩沙哑的像是刚刚睡醒的声音,柔和极了,“傅爷爷请我和我哥吃饭,和我哥离开这个家……有关系吗?”
秦鸯手上的樱桃猛地抖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在一起,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片刻后握住许子芩的手:“小芩,那天你傅叔和傅爷爷说了什么?”
迂回战术被小少爷尽收眼底,他只是眸光一沉,挤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没什么,我瞎说的。妈,我……”
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