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芩被眼泪一抹:“那它有什么错,你们有什么资格送走它?是我踩了它一脚,难道作为一个活物它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以为是我太小,等我长大了,一切就会不一样。
可事实就是,和年龄无关,你们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毒瘤,谁靠近我都会变得小心翼翼,都会被送走。
小狗被送走了,就因为我踩了它,表哥被你们打骂,就因为他抢了我的被子。
现在,我哥要被你们送走,就因为他让我学坏吗?哪里错了,你告诉我,你们告诉我,他们到底哪里错了!”
秦鸳压低声音:“抽烟喝酒难道……”
许子芩泣不成声:“舅舅,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喝的酒,也是我醉后抽的烟,和我哥也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你们越这样,我就越讨厌我自己。放过我吧?放过我哥吧?好吗?”
除了乞求,别无他法。
小少爷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人,可也正是受了这么多的宠爱,让他不敢付出全部的感情,他害怕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都被他们用所谓的「对你好」来排除在外。
这次他想靠自己努力一把,他不想重蹈覆辙,他想和他哥住在一个屋檐下,哪怕只是上下床,远远地望对方一眼就足够了。
晚上,白降的身影没有出现在碧水湾。
飘窗前也没有了那个戴着耳机,目视远方,眼神带着希冀的少年郎。
也没有了那个会抢他西瓜吃,会低头笑吟吟帮着他擦药的面容。
仿佛昨日之事在心间浮现。
直到上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合上试卷欢喜地爬上木梯,想去唤一声「哥」,可床上的熟悉的面容让他原本的喜悦溃散成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