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蛰在外头抽完一根烟,刚推开木门进屋,就听见小少爷破锣嗓门叫唤。
那声音哪里像是个刚被抡了两下的伤势严重的伤患:“我不躺这儿!我不要!”
吼得颇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气场。
无奈心智多么坚定的人都顶不住拳头够硬的糙人,白降才不管他叫得多轰轰烈烈,把他脚上的运动鞋一脱,压着他的胳膊躺好。
“我要回家!”许子芩挣脱了两下发现自己连胳膊都没动弹。
“再吵把你扔出去自生自灭!”白降搂着小少爷的腰,竟然被他两手轻而易举地给抬了起来,当着窦惊蛰的面翻了个边。
许是白降力道没把握住,疼得许子芩直咬牙,哭爹喊娘。
窦惊蛰在一旁找了把板凳坐下看戏:“老城区最近可不太平了,前两天就在黄北子湖,飘了具无头裸尸,还是个男的,身上四处都是伤,听说生前被好几个人给……”
说完,窦惊蛰还故作慌张在小少爷肩膀上捏了捏:“这年头变态多,就挑那些细皮嫩肉,长得白净的小伙子下手,特别是像你这种被打残了,扔外头还迷路的学霸。”
许子芩越听越觉得慎人,被唬得一愣一愣,听完又被他突然一嗓子吆喝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只好胆战心惊地一手拽着白降,生怕被他怒火勃发扔出去。
这是小少爷第二次光顾白降在城里的家,上一回被老头子赶出去的阴影还没消。
许子芩得了空,心有余悸地侧着脖子,仰头往里屋的房间看了又看。
“我爷爷在老家还没回来,里屋没人。”白降示意窦惊蛰去房里拿药膏,也没管小少爷乐不乐意,直接撩他的衣服。
后背青紫了一大块,白皙的皮肤下伤痕更显得揪心慎人,连一旁看戏的窦惊蛰都被震惊了:“你们三中老师是不是个个脑子都有问题啊?还是教书教傻了?那种男人,那种儿子留在家里干嘛?
下手没轻没重的,要不是我和降哥及时赶到,那傻子兜头一椅子,明儿的太阳能不能对你微笑还另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