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挪了挪手臂,缠好绷带后,疼痛明显减缓了,不知是不是错觉。
白降上药和缠绷带的手法很娴熟,没有太弄疼他。从小到大,除了没记事时洗澡被人看了遍,往后也就和表哥一起洗过澡。
他还没在别人面前裸过上身呢。
“明明可以只剪袖子,你全剪开干嘛?”小少爷嘟着嘴问。
白降从书包兜里拿了颗黑糖话梅,撕开包装袋送他嘴里,口腔被酸酸甜甜的糖一刺激,小少爷心情顿时明媚了些许。
“顺便帮你看看其他地方的伤,你之前不是被抽了鸡毛掸子吗?”
白降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笑了笑,“下半身不乐意,没帮你检查。”
小少爷脸上又起了绯红色,木然地转过身,面壁。
下半身都要检查,还好他刀下留了裤子,要不然小少爷这张薄如蝉翼的脸都没地儿放了。
两人煮完饺子,王之之才带着一家人风风火火地回了家,在客厅聊得如火如荼。
哪个学院老师好,环境优美,连男多女少的专业都一览无余,七嘴八舌地吵。
楼下王子芥的声音响彻:“女生少的专业多好啊,那网上全班男生给一个女生过节,还送花呢,多幸福!”
秦子苹上楼给许子芩汇报完自己的踩点成果后,语重心长抚了抚小少爷:“表弟,你的成绩比我好,你能去顶尖的大学。表姐呢,就在市里呆着了,以后你去上大学,我也能帮你照顾姑姑。”
合上门离开前,秦子苹还意味深长地扫了许子芩一眼,接着又目光灼灼地把卧室环了一圈,给他和白降一人削了个苹果,小声招呼:“好好休息。”
她看自己受伤了,这是许子芩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想法。
秦子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比长辈都心思细腻,小少爷的任何的动静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但她却是最守口如瓶的那一个,任何秘密只要许子芩不说,就绝对不会从她嘴里漏出来。
年关将至,年味就越发浓了,晚辈四人连平日里吃饭的位置都无声无息地做了改变,小少爷坐在白降和秦子苹中间,王子芥和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