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芩嘴巴一嘟,他才不屑动手。花生就算是剥了壳里面还有一层红衣,平时吃坚果都是要清理干净的。
白降手捧着一兜花生,没等王子芥上手接,他自个儿就三下五除二扔进火炉子去了。
王子芥一懵,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小少爷傻眼了,看炉子里花生壳由白变黑,马上就要烧起来,吓得连忙动手去捡:“就算我表哥说了难听的话,你也不能这么浪费吧?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说燎就燎了?”
手指头在烧红的煤炭上一颗捻一颗,一旁的王子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忙捂着他的手指头,生怕伤了手。眼看花生都冒烟了,急得脸色大变:“没事吧?表弟。”
倒是白降看他们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紧张,没憋住侧头一笑,手指烫红了一小块的小少爷顿觉这人没心没肺,还铺张浪费,简直比自己开一晚上空调还可耻。
“小混混,你成心使唤我们是吧?”王子芥搂着他表弟,一副大义凛然誓死保卫太子殿下的表情,“好歹我表弟还帮你求情,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看他年纪小长得好看,好欺负是不是?”
王子芥是真的发火了,从小许子芩就被家里人当宝一样供着,恨不得吃饭都要拿勺子喂,就他爹死的那几天才受累守孝下跪。
其实守孝之前,有件事被秦鸯默默按下了,外公让小少爷服丧期间回老宅,不必跪那男人。
想来许商晚死后落了个两头不韬光,白家儿子掀他棺材板,许家儿子连服丧都是他妈摁着。
大开间被台灯光线平和地分割成两片,坐在明暗融合中间地带的白降不急不慢地在火炉侧边寻了铲子,把炉火上烤焦的花生翻完边全铲回盘子里,自顾自剥壳嚼了起来。
这境况委实让兄弟两不解其祸。
白降垂眸,余光?着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实在觉得逗着无趣,低头踹了两把小板凳过去,待两人坐下,才把烤得焦香四溢的花生往他俩跟前一推:“尝尝?”
黑不溜秋,乌漆麻黑,邋里邋遢。
晚饭被他舅舅一闹,全家都没兴致,又牵着柴犬四处绕,肚里那些五谷杂粮都入了肠道。
小少爷虽然肚子抗议得厉害,口水咽了又咽,还是没下定决心。
“饿了?”白降把花生壳剥开,露出白花花的花生肉来,香气四溢,当这两位的面一口两颗,嚼得带劲,胳膊一伸:“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