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予的存在,令程屿处于相对放松的状态,他无意识地补充了一句:“我讨厌会上瘾的东西。”
所以不抽烟。
许予没头没脑地跟了一句:“那篮球呢?”
说完她就想打自己的嘴,平时习惯了有啥说啥,这会儿把不该问的问出口。
程屿的心思一沉,不过面上没表露出来。逃避话题未免刻意,他选择直白地回应:“也想过放弃。”
想过放弃一切,包括篮球。
他说完下意识再次望窗外,远处的天光已不如先前绮丽,倒是和他的心境搭得很。
人聊到让自己不自在的话题时,目光总会有所躲闪,在许予看来,此时此刻的程屿便是如此。
他侧过脸,从轮廓线到喉结都显得清晰深刻,唯独眼里的光晦涩不明。
从程屿口中听到“放弃”两字,就像一记重锤砸进许予心里,厚重而闷痛。
当初鼓励她“决定开始的事,便不要轻易放弃”的人,是程屿;以身践行的人,也是他。
“放弃”二字可以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却唯独不该是程屿。
纵然许予有强烈的冲动和好奇,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再细问。以他们的交情,程屿不足以和盘托出。
她实在觉得好难过。
许予强压下想哭的情绪,决定先搞清楚另一件事:“学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程屿回过神,目视许予:“你说。”
“我有一个好朋友,我们中间失联过几年,后来再见面,他的性格变了好多。他现在不提过去的事,好像也不太想认曾经的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许予酸着鼻子讲完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