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柳抬头和齐越对视一眼,两人似乎达成某种默契,相视而笑。
段雪柳才从封闭的房间出来,又疯魔般投入到戏楼的建造中。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劳工也经不起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都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他就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般运作着。
高楼一天一天在原址上被建造起来,而其中彩绘、壁画皆是他一笔一画亲手描上去的。
明月楼前依旧开满了梅花,微风起,暗香盈盈。
他从箱中捧出昔日玉蛾儿穿过的戏装,再扮上昔日旧妆容,在楼顶唱起那一曲没有回音的独角戏。
一曲毕,他微笑着谢幕,转身饮下曾经悄悄埋在泥中的陈酒,便醉倒在楼下花间,忘了人间。
羌笛怨(1)
这间屋子不知已经存在有多久了,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散发着岁月沧桑的气息。几张简陋而规整的桌凳都已经被磨得圆润,就连墙壁也有了深深浅浅长短不一的裂痕,萧瑟的寒风不停地从破了的窗口灌进来,冷气像是会反射般碰到圆顿的器具后便到处乱窜。
段雪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裹紧了被子,本以为自己一番作天作地已经把自己给作死了,没想到一睁眼确是又穿了,手腕上还挂了个什么东西。他举起手来一看,竟是一根细细的红丝,结节处还坠着一小块木质的原色吊牌,上面写着:“恭喜宿主已收获第一个世界的魂魄碎片,下面即将为您开启第二个世界,期待您的好消息。”
他取下吊牌,在手心捏碎了,随风扬了后又将手臂缩回到被子里,用另一只手轻轻触碰着那根红线,无声地笑了笑,就像是被奖励了一块糖后偷着乐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