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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幽香在孔凌群鼻端萦绕,与刚才在外面的若有若无不同,此刻他能肯定这股香味的来源,看着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心中有些疼痛。

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脸,苍白的肤色,就连唇上那抹殷红也无法掩去倾城容貌上的疲惫。忧郁清晰可见,悲伤隐藏在忧郁下,却也不是无迹可寻。这个玲珑剔透的人儿,究竟遭遇了何事?怎会变得如此萧瑟与哀伤?

元青带着德远下去了,宽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一个伤心人,一个苦情人,两人相对,一时间默然无声。

看着艳红到反常的嘴唇,孔凌群总觉得有些不安,把茶杯斟满,他打破了平静:“梦羽,你这一路劳顿,不若先去歇息,可好?”

谷梦羽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只见黝黑头颅轻轻摇摆,清越如山泉的嗓音响起:“我逃亡了半年,就为来找你,若不把想说的话说完,怎可歇息。”

逃亡了半年?孔凌群神色一变,无比震惊,同时一股怒意在心里蔓延,

清越的嗓音带着丝丝颤抖:“玉麟与胧儿……死了。”

手里的茶杯一颤,几滴茶水落在孔凌群的手掌上,他怔愣了,再次被震惊了。

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谷梦羽的声音又响起:“是秦暮森下的杀手。”

三句话,如雷霆炸响,一句比一句让人震惊,孔凌群回过神来,眸色复杂的看向谷梦羽,真是忽悲忽喜。

爱人离世乃是人间惨剧,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断肠,亲人的背叛更是伤人利刃,这般残酷的摧残下,梦羽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孔凌群心痛,为梦羽的苦难遭遇而痛。

可无法避免的,他又高兴,秦玉麟的死亡让他看见了一线希望,就像长久置身黑暗中的人突然看见了一丝曙光。他明白,这高兴是要不得的,是可耻的,是建立在梦羽苦难之上的,但他遏制不住。

长长叹了一口气,混乱的情绪终是被抑制,孔凌群怜惜的说道:“梦羽,节哀……”

白衣如雪,萦绕浓郁哀伤,谷梦羽抬头,死水般的眼眸波动泪光:“我要报仇,你,可愿助我?”

心头的颤动传遍全身,孔凌群真想把这个无助的人儿拥进怀里,用满腔的柔情去温暖他受创的心灵,苦涩的说道:“当你决定来找我之时心中就有了答案,而今何须再问我。”

“事关重大,我不敢妄下结论,不问清楚,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