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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雪白纱帽,遮去了绝世容颜,谷梦羽行走在大街上,脚踩黄沙“嘎吱”作响,声音显得极为沉闷,而谷梦羽的心也很沉重,入目的一切灾情,入耳的所有哭号,使得善良的他非常难过。

“这片贫民区本来是没有的,前几年保靖国涌来很多灾民,无法全数安置,才划出这片区域让他们自行解决居住问题。其实,他们都是保靖国人,两位爷没有必要因他国之人的灾情而心生悲悯。”

随行在秦玉麟一家三口身后是秦暮森派来伺候的下人,说是下人,但这个中年男子在将军府里好像地位也不低,至少那些丫鬟们见了都要鞠躬行礼,就连秦暮森的亲兵们也都会与他随和的问好。

“他国之人就不是人了么?”一听这话,本就处于哀伤中的谷梦羽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就像洪水找到了宣泄口,“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那个生来不是赤′条条的?有何不同?兔死狐尚且悲,你我与他们同为人类,而今遭了这等天灾,他们困苦无依,更痛失亲人,既然为同类,为何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这……小的该死!二爷说的极是,是小的狗眼看人低了,请二爷责罚。”中年人垂下头惶恐的认错,只是在他下垂的眼帘下,闪动着不屑的光芒。

当然,中年人轻视的对象肯定不是谷梦羽,他也没有那个胆儿,而是那些使他挨训的贱民们,他说是这样说,但明显不苟同谷梦羽的说法。在他心里的想法,贱民生来就是贱民,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退下!”秦玉麟显出不愉之色,冷声呵斥。

“虽是他国之民,但在本国难以生存,因而来楚明国想寻求更好的生活,若是楚明国能提供让他们更好生存下去的条件,他国之民也能成为楚明子民。”秦胧的童音清脆,却蕴着丝丝还未曾壮大的威严。

秦玉麟看了看秦胧,唇角轻缓的勾起,心情由阴转晴,他的儿子果然不同于普通皇子,小小年纪就有此远见,让他甚是欣慰。

“当务之急,必须给这些灾民们搭建房子,征调些御寒之物,否则夜晚来临,只怕又会冻死不少。”白纱在烈日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带着淡淡郁色的嗓音显示出面纱覆盖之人的担忧。

“传令!”看着不远处狼藉的贫民区,秦玉麟淡然下令,“贫民区东面、西面各设一处救济点,保证贫民的日常饮食。另,御寒之物在天黑以前必须送达贫民的手里,不使一人再被冻死。即刻起,为他们建造栖身之所,不可延误!”

“是!”钟勋作为秦暮森的亲兵将领,此刻自然担负起保护陛下与皇后、太子的重责,是以随行在侧。

陛下的口谕迅速传达了下去,没人敢懈怠,在清王以及地方官员的全力配合下,一项项落实了下去。

当贫民们手拿热乎乎的大馒头,端着浓稠的米粥,一个个热泪盈眶,本来已经濒临绝望的他们再次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无数人跪地感谢,感谢楚明国的皇,感谢楚明国的清王,感谢一切该感谢的人……

……

本来计划好的游玩计划也因这场大风形成的灾难而不得不暂时搁浅。清晨看过灾情,随后一整天,谷梦羽都处于情绪低落中,懒洋洋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