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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就不是你的主了?”秦暮森沉稳如山,面色不见丝毫不愉之色,淡淡的道,“那么,你的主子是谁?”

曲无摇摇头,缓缓跪下,双眼中的情绪复杂,痛苦中透着苦涩,还有一丝丝爱恋:“奴才甘愿给您陪葬。”

秦暮森冷冷地注视曲无,薄唇抿出讥讽的弧度:“本王一命就值一介奴才之贱命?”

曲无垂下头,似乎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也或是被秦暮森的话语所伤,他匍匐在地,默然无声,身躯有些微的颤抖。

“说!你的主子是谁!”突兀的,秦暮森一声厉喝,将军的威严尽数散发,冷萧的气质,让人发憷。

曲无以额触地,还是摇头,但他面颊下的地面上,一块湿痕正在扩大。

秦暮森眸色冷如寒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笔墨纸砚、茶杯全数跳了跳:“来人!把他押下去,若不招供,大刑伺候!”

如狼似虎的士兵大步跨入,一人一边架起曲无,拖着就走。

接近门口的时候,曲无回头,白净的脸颊上已是泪流满面,额头一抹灰尘,倍显凄惶,那绝望的双眼,透出浓郁的爱慕之色再也无需隐藏,深深地一眼,似乎要将椅上端坐的魁梧身影牢记心底,生生世世都不忘……

秦暮森冷眼相看,直到屋里再无一人时,他才蹙眉捂住胸口,唇角,一缕黑血溢出,腥臭味难闻。

起身,双腿并不因中毒而虚浮,一样是沉稳有力。他走到床前,按住雕花床上一朵花蕊,只听轻微的“咔嚓”声,一道暗缝在墙上展开,越来越大。直到暗缝大到能容纳一人经过时,才停止扩张。

“咳咳……”

一阵低声咳嗽,秦暮森以掌掩唇,咳完,摊手一看,全是黑血,触目惊心。

“太过大意了……”轻轻一叹,秦暮森浑然不似中毒之人,勾唇一笑,几许嘲讽在唇边荡开,不知是在嘲讽自己的错信还是嘲讽下毒之人的愚蠢。

多年的伺候已经成习惯,忘了防备,终是落了如此下场。可是,若任何一人都需时时刻刻防备着,那该活的多累?身为皇室中人的悲哀,莫过于此……

万载冰魄似的双眸,凛然的让人畏惧,迈开步子,秦暮森走入密室,墙壁在他身后合上,掩去了他那伟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