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疯的?这问题难倒了柏泉,他措辞了会儿,回答:“明卿不堪审讯,所以发疯。”
被柏康审讯过的人,许多不是自尽就是发疯,这事他们都习以为常了,能熬过柏康那非人手段还能保持正常的人少之又少,堪称稀罕货。最让人称绝的是,不管多坚毅的人,只要落在柏康手上,他都能撬开嘴,得到有用的情报。
“明月殿的幕后老板是秦儒群。”秦玉麟抖了抖手中巴掌大的纸条,回答了谷梦羽后面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陷害我?我没得罪他吧?”谷大少脑袋一懵,又说出很没营养的废话。
“哦,我知道了。”可是还没等秦玉麟回应这句废话,谷大少立刻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斜睨着男人,肯定的说道,“是因为你吧?”
秦玉麟放下纸条,两只手一起按摩,含笑道:“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皇位。”
这样一说,谷梦羽自然明白,他搭拢眼皮,闷闷地的说:“我又不稀罕皇位,也轮不到我坐,祸害我干嘛?看着人模狗样的尽做些缺德事。”
秦玉麟淡笑不语,此事不用他明说,小爱人自然是清楚的,现在只不过发发牢骚而已,也无需安慰。他头也没回的对柏泉吩咐了一句:“让柏康去接应押解虞叔令的队伍,万不可让人劫了去。而今江湖上的人蠢蠢欲动,为防夜长梦多,让他就地审讯。”
“是。”柏泉领命离去。
“这次没抓住秦儒群的把柄,治不了他得罪吧?”谷梦羽晃了晃膝盖,想引起男人的注意。
“就算这件事众人皆知是秦儒群做的,但没有把柄确实无法治罪。何况,就算治罪,也没什么大罪,最多罚罚俸禄,禁足什么的。”秦玉麟神色淡然,道,“皇族还是有很多特权的,害死个把人就真得会与庶民同罪了么?那只是民间传说而已,传说可当不得真。”
“你不是说秦儒群谨慎无比吗?他为何会这般冒失?做出这等明眼人一看就是栽赃陷害的事?”谷梦羽没有就皇族特权说什么不满的话,他现在也是皇族一员,自然没有过多的不满。倒是对秦儒群的陷害耿耿于怀。
秦玉麟唇角温润的笑意里多了些许的讥讽之意:“说了他这只是试探,秦儒群故意布下这一并不高明的局,一是来迷惑我,让我以为他只是个愚蠢的人,不值得关注。第二,自然是以你来攻击我。他也确实达到了一半的目的,大臣们那段时间把我烦的够呛。”
“这一招可真损,害得我被那些老头子们批驳的体无完肤。”想到那些人还想把自己赶离秦玉麟的身边,他就无比的窝火,谷大少恶狠狠地说道,“别让我捉到把柄,否则定要秦儒群好看!”
说到这里,谷梦羽看着男人,突然觉得心痛了。本以为楚明国皇室与别国不同,可现在看来都一样啊。眼前的太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权势熏天,但从小都生活在别人的阴谋算计中,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提防着来自兄弟们的谋害,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玉麟……”谷梦羽轻轻唤了一声,语气极尽温柔,蕴含着丝丝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