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七点,他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新干的校服,踩着运动鞋下了楼。
这个时间点,作息规律的吉良吉影和普奇神父已然就座,开始享用早餐。
培根煎蛋加炒饭,吉良吉影的手艺,依旧是家常朴素但美味。
高中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因为有心事,一直沉默不语地品尝着早食。
“……发生了什么事?”身为地中海人种,皮肤偏黑的普奇抿了一口咖啡。
虽然平常也很寡言,但是遵循礼貌的川平宇时,是那种会习惯说早安的性格,今天显然有点反常。
本职是监狱告解神父的普奇,念在他们相处融洽、收租人好心负责了他们的物资问题的份上,打算重拾手艺,开解一下高中生。
就像他之前在监狱聆听囚犯或真心或假意的忏悔时,一视同仁地以主的名义原谅、宽慰,不过在他心里,根本没将这些苍白的话语录入,只是走投无路之人的自我辩护,主才不会在乎这些虚伪的渣滓。
被室友突然关心,川平宇时诧异地看他一眼,才意识到他神父的身份——实在对不起,以前只把他看做吸血鬼的无脑簇拥罢辽。
“……”既然是持证上岗的神父,对处理家庭纠纷应该还蛮有经验,川平宇时想了想,问,“如果你的亲人,就某件重要事情上一直瞒着你,该如何处理?”
熟读圣经且对家庭关系有着深刻见解的恩里克·普奇慎重考虑了一会,“你知道他是为什么瞒着你吗?……不知道,好吧。那你应该先查明其中的原因,也许他真的有不可言明的理由。家人间的关系是天生的、最紧密的联系,我们要互相理解、宽容,也许你换位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他的事出有因不是套话,而是真心为了你着想。”
“原因……”川平宇时低声重复,他不是没有去考虑过其中的缘由,只是线索太少,川平大叔这个家伙,看似很好说话,实则嘴比水泥块都严,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透露。
自从被他戳破幻术师的身份,就开始采取截然不同的措施,直接瞎编一通,仗着川平宇时对他无可奈何,光明正大地胡说八道。
哪怕他昨天刚刚得知了一个重要线索,这幅拼图仍然少了什么,无法展露全貌。
就算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都隔了这么多辈,怎么就偏偏在他小时候出现了呢?
这依旧是个谜题。而且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