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错!”陆画像只愤怒的小兔子,瓮声瓮气的反驳。
“……”
醉鬼是不能讲理道的。
江宴深吸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哄道:“好,你没有错,但我对苏姑娘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之所以留在京城也不是为了她。”
陆画垂眸,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哭腔又软又轻:“你们都是骗子。”
江宴没想到陆画喝醉了会这么爱哭,他迟疑了下,握住她抱着石头的手腕,嗓音微哑:“乖,别哭了,回房。”
属于男人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渗透进陆画娇|嫩白皙的肌肤里。
陆画看着他,怔然了片刻,低下头,呆呆的看着他的手。
江宴用来搭脉救人的手很漂亮。
陆画粉色俏脸霎时红若彤云。
她有些沉醉这种温度,甚至有些贪恋他眉眼温柔的模样。
要是江宴平时也这样跟她说话,这样看着她,该有多好。
但是不可能的,江宴不知有多讨厌她,见到她一张俊脸冷的能结冰碴。
陆画觉得他不过是在可怜自己,心脏却不争气的,急促地狂跳着。
她突然松开抱着石头的双手,捂着脸,浑身气力顿失,软|绵|绵的蹲下|身去。
江宴心脏紧缩了一下,下意识上前,伸手将人揽进怀中。
手指利落的搭上她的腕脉,正要诊断她哪里不适,就被人用力推开。
“别碰我!”
江宴猝不及防,踉跄地往后连退数步,陆画却再次倒了下去。
身后的丫鬟婆子簇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扶住人,将人抬回后院。
江宴怔怔地垂着眼,盯着被陆画狠狠拍了一掌的胸膛。
脸色有些阴沉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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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画知道自己在陆珩大婚当晚喝醉了,却不记得发酒疯的事。
只知道自己的醉态都被江宴看去了。
“为什么江宴为在那?”
陆画质问半夏。
半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总不能告诉自家姑娘,因为谁去说、谁去拉她都没用,只有江大夫才能让她不再抱着那颗石头吧!
陆画问不出所以然,又不想到江宴面前自取其辱,在房内来回踱步,好半天,才又坐回罗汉榻。
江宴有了自己的医馆之后,陆画就成了医馆常客,半夏从小伺候陆画长大,隐约知道姑娘为何要时不时找江大夫麻烦,却又不太确定。
见她睡了大半天,脸色仍旧苍白的厉害,不由劝道:“姑娘昨日醉得不轻,奴婢想,不如今日还是别去永春堂了。”
“您若是想见江大夫,奴婢可以亲自走一趟永春堂,请江大夫过来为你诊脉。”
“谁想见他了?”
半夏欲言又止,最后终缓缓道:“是奴婢失言,姑娘若是身子不适,请江大夫走一趟国公府便是。”
“不用。”
陆画不想见江宴。
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到底都做了什么事,却忽然明白为何自己从一开始就看江宴不顺眼。
但那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她才不可能喜欢江宴,永远也不可能。
她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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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画是永春堂的常客,永春堂的李掌柜不太懂为何这位陆大姑娘明明和江宴水火不容,见面就掐,为何还是要三天两头的往他们这里跑。
每次陆画一来,李掌柜就要担心江宴将陆大姑娘怼得说不出话来之后,陆大姑娘会恼羞成怒,幸好这些时日陆大姑娘像改了性,已经足足一个月没踏足过永春堂。
就连国公府的丫鬟都没来过。
李掌柜差点开心的去药堂门口放鞭炮庆祝,本就沉默寡言的江宴却一日比一日更加惜字如金。
不止如此,再过一个月,李掌柜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药堂里问诊时从来不分心的江大夫,有时居然诊脉诊到一半,会莫名其妙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医馆门口。
李掌柜起初不懂江宴为何如此,直到又四个月过去,以前最让他头疼的陆大姑娘始终不曾踏足永春堂,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原来江宴是在等陆画。
李掌柜非常迷惑。
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为什么陆大姑娘不来,江大夫便日益憔悴,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