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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由生气的。

他唯一生气的理由就是替忘忧抱不平。

是这样的。

“啊!好烦!”她钻回了床上,将被子拉过头,连晚饭都不出去吃了,一直躲在屋里。

驿站外,郗雁停把马拴好,然后跟马儿旁边的空气说话:“公主,你且等等,我晚点给你拿吃的。”

“哼,快点,你想饿死本公主吗?”

郗雁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个骄横的栗凤公主了,她身上披着一件可以隐身的白色斗篷,一旦遮上,所有人便看不见她了。刚刚曳缘走来这边时,他是故意将她赶走的,就是害怕栗凤伤害她。

栗凤的目光看向远处一座屋檐上的一个人影,害怕地往门里面躲了躲,道:“喂,带我去里面吧。”

在那屋顶上,坐着一个浑身被黑袍笼罩的男子,他迎着天边的残阳,吸取着那最后一点的落日温暖。

远方的镇口外,是一片如血的枫叶林,红色一直延伸到了极远的地方,那层林尽染的尽头就是西边的夕阳。

他手里拿着一提黄油纸袋,里面装着一口袋的小鱼干,他边吃边哼着小调,是一首极欢快的曲子。

可是,他的眼角却在流泪。

黄昏下的天空没有风,这泪珠儿就一直不干,他拂袖擦了擦,继续哼着调子吃小鱼干。

下面走来了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他勾着蓝丝线的靴子踩在那一地斜阳上,手里提着一酒瓶,晃晃荡荡地走着。

听见头顶的歌声,蓝雾抬眼看了一眼,然后轻身一跃,也落在了拾溪旁边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