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暮为了在青木面前保持谦逊温柔的形象,声音放轻了不少,紧绷的下颌足却以说明此刻的不耐烦。
大老远开车过来,又累又乏,如果不是因为想在青木面前表现出,很在乎他发来的照片和聊天纪录的样子,区区一个破手机,不要也罢,怎么可能大老远找过来。
门口站着的男人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手指伸进硕大的耳朵眼里转了几圈,不屑地吹了吹指尖的耳屎,鼻子发出猪一般懒懒的哼哼声:“你有病吧,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楚飞暮气不打一处来,用鼻子深呼吸一口,尽量压着脾气,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地说:“我手机有定位,别浪费时间狡辩了,我们速度解决,你是要钱?还是找打?”
青木往前上了一步,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
挺胖,肥头大耳,眼睛小得跟绿豆似的,戴一副黑框眼镜,嘴大张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油乎乎的手推了下眼镜,在镜片上留下一枚清晰的油腻指纹,用嘴型骂了一句脏话,往楚飞暮脚边吐了一口痰。
青木感觉好像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撞击耳膜,忍耐到了极点,这一路奔波的疲惫转移到了情绪上,瞬间爆发。
他挤开楚飞暮,正对着眼前这人,胖是胖,个却不高,矮了青木一头,远看像麻袋,身宽体胖,倒是能把青木整个人装进去。
这人再次张开大嘴,要把青木吞进肚里似的,口吐芬芳,猛喷黄色废料,骂得挺脏。
青木毫不示弱地看着眼前这人,像看着一团碍眼的垃圾似的,听得不耐烦,眉头深深皱起,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边拆边说:“你把眼镜摘了。”
那人继续咒骂,压根不理会青木的劝诫。
楚飞暮怕这人动手偷袭打青木,用肩膀挡住青木,把他护在身后。
青木却把楚飞暮推到了一边,快速把手里的纸巾塞进那人嘴里,用右手挡住楚飞暮的眼睛,给了楚飞暮一个安抚的眼神,一个高抬腿飞踢,直接撂倒了眼前这人。
这人被踹的倒地不起,眼镜裂开了蜘蛛纹,嘴里呜呜发出两声不明的呻吟。
青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人说:“所以,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把眼镜摘了吗?要听话啊。”
那人躺在地上,挣扎几下扶着门框坐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