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爹让您亲自执仗替他打哥哥五十大棍,然后您再与哥哥一块跪三天祠堂。”话落,左晞又轻叹了口气,没精打彩的看了一眼薛姨妈和薛蟠母子,“还是等等看吧,也许那人不叫冯渊呢。”
对,若是不叫冯渊,那闺女/妹妹的梦就不是老爷托梦了。于是左晞说完,正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薛姨妈心里乱,既不愿意相信真是她那住进薛家祠堂的男人放心不下她们娘们托梦回来,又怕这个梦真的应验了。
想到这里,薛姨妈手脚都开始发凉起来。有那么一瞬间,薛姨妈开始后悔往日对儿子的溺爱和纵容。而坐在下首的薛蟠就跟身上生了虱子似的,扭来扭去,坐立不安。这副德行一摆出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后怕了。
左晞看看薛姨妈,又看看薛蟠,也是闹心的紧。
这几天闲来无事,左晞便翻了翻本朝律法。她发现哪怕古代没有未年成保护法,但薛蟠好像也不用给冯渊偿命。
一来他这是纵奴行凶,哪怕情节严重,但因薛家是内务府包衣,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上三旗包衣,所以这事最重的刑罚也不过是奴死主流放。二来便是这件事情的起因,拐子手托两家,拿了两份银子,也就是说薛蟠也是名正言顺的买主。那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纵使有错,也是情有可原。
以这个角度看就算来个清官,薛蟠都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再从灰色角度看这事...那这事的处理结果就更叫人心塞了。
古代的官员不在户籍地为官,但衙门里的捕快,仵作,甚至是师爷都是本地人。因为这样的岗位,本地人最为合适,也最容易展开工作。然而有利必有弊,一旦有了什么案子,除非苦主到县衙去申诉,不然哪怕是发生了人命案子,不等父母官知晓就有可能直接被师爷捕快等人给按下去。就算苦主敲了鸣冤鼓,闹的人尽皆知让父母官接了案子,可案子需要调查,一但捕快,仵作有一方被当地豪绅收买,就能玩忽职守的来个欺上瞒下。若那父母官还是继父后妈型的,那像薛蟠这种指使家奴打杀普通贫民的案子,没准银子使到位了,还真就不了了之了。
左晞也知道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但接受现代教育和人文观念的人也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直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
哪怕薛蟠成了自己的亲哥哥呢。
不过,连她都能想到的事,旁人能想不到?所以原著里为什么会闹成那般,也许真的只是剧情需要,或是...被人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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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左晞的话,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直到屋外的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才像回过神一般的齐齐看向门口。
薛姨妈最是心急,不等丫头通报,便先扬声叫人直接进来回话。
进来的小厮是经常进内院回话的小豆子,一进来便要行礼,不想却被早就坐立不安的薛蟠打断了。
“快说那穷鬼叫什么?”名字。
小豆子行礼的动作顿了顿,直接机灵的回道:“好叫大爷知道,今儿惹了大爷不痛快的人姓冯,名渊,家住……”
听到这个满心抗拒的答案后,别说薛蟠了,就连薛姨妈都不得不相信薛老爷真的托梦回来了。
如果托梦是真,那梦里的报应一说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