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今年过年早,所以学生们放假也早,十二月二十号我带的几个班级都放了,左右没什么事,遂答应:“行啊,你去我就去。”
“好嘞,到时候见。”秦萱说。
“嗯。”我挂掉电话,看着窗外的大雪,久久回不过神。
十月到十二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回顾半年里兵荒马乱的感情状况,对和错,欠账和还债,稀里糊涂和掩耳盗铃。我像个丢盔弃甲狼狈逃亡的士兵,寻找一切能让我感知到快乐的东西,哦不是士兵,是瘾君子。失去宁清,我心下空落,昏头昏脑地把宁泓当做替代品,亲吻和拥抱将我的理智推远,留下的躯壳全然被欲望支配。
宁清的信替我捡回理智,以及我为数不多的良心。宁泓怎么会像宁清呢,薄荷和芥末,天差地别,宁泓说的没错,我欠他的,怎么都还不起。
我打开窗户,冷风吹入,夹杂细密的雪花。
吴娟说:“别关窗户,屋里暖气太热了,烘得我头晕。”
“好。”我应道。
时间推移,这一场闹剧拿走了我的一部分情绪,像锋利的匕首剜去一块腐肉,留下残缺的伤口。肉不会长回来,皮肤不会恢复如新,我找不回以前陷入爱情时丰富多彩的情感波动,下雨天不再让我想起宁清,也不会让我想起任何人。
从此以后,雨仅仅是雨,我可以是任何人。
“老师?”
我转身,肖珂站在我身后:“我来告别。”
“回去过寒假?”我问。
肖珂点头:“嗯,一年多没回去了,回家看看。”
“好,钱够吗?”我问。
“够,我给我爸买了礼物。”肖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