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我拿着电话,听他叽叽歪歪地说任子倩在校门口他不敢出门,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她堵你?”
“我怕啊。”邹海阳理直气壮地说,听到他那边“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估计是他走到窗边向外眺望,“她一个人站在太阳下晒着,多热啊,我找同学给她带根雪糕。”
我察觉到不对,说:“她之前几次堵你,你不会也这么体贴吧?”
“对啊,不然呢。”邹海阳说。
“……”我张口欲辩,站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的宁泓抢过手机说:“你没断奶吗屁大点事找你哥,自己解决。”说完他挂断电话,我瞪着他,他把手机递给我:“教育孩子要严厉,瞧你把他惯的。”
“他的感情路出现问题,我指导指导怎么了。”我说。
“指导他?”宁泓挑起眉毛,“你自个儿的感情路弄明白了吗?”
我闭上嘴巴,宁泓就是我的克星,怼我的话又狠又准,偏偏我找不出反驳的词句。
“你来机场干嘛?”宁泓问。
“我来……”我顿了一下,“新闻说有雷暴,我来看看你。”
“你专门来看我的?”宁泓的眸子亮起来,像点燃一盏灯。
我点头:“嗯。”
宁泓古怪地看我:“你怎么突然这么坦诚?这不像你。”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说,“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与你置气,我们是炮……朋友,自然要寻求快乐。”
宁泓眼中的光熄灭,他蹙起眉头,片刻,笑起来:“好啊。”尾音上扬,像是不在意,又像强压怒火,他重复一遍,音节从后槽牙溜出来,“好。”
说出这番话并没有让我感到松快,至少没有我以为的那样舒服。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像费尽心思揭开一块疤,里面没有流出黄色的脓水,反而展露鲜血淋漓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