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
一些不太美妙的猜测浮上心头,又被费雪按下去。
蒋星坐上行李箱,双腿船桨一样踩着地面往里滑动。
“他喜欢自己住。”蒋星信口胡诌,“晚上你还出去吃饭吗?”
费雪:“不了。”
“哦,那我也不去了。”蒋星随口道。
他收拾好行李,换上浴袍走上阳台。
蒋星馋这口温泉雪景很久了,一直抽不出空,这回趁着录节目可算圆梦了。
外面很冷,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溜进温泉池中。
“我说了,不要再打过来!”女声疲惫至极,“我们已经结束了。”
蒋星怔了怔,浮上水面望向隔壁阳台。
巫月蔷正靠在栏杆上,她已经卸了妆,脸色苍白,完全看不出录节目时红润的模样。
她看见了蒋星,无力地笑了笑,“挂了。”
两人沉默对望,蒋星打破道:“要帮忙吗?”
“小恶魔愿意帮人啦?”巫月蔷勉强调侃道。
她放松身体仰靠上栏杆,眼神放空,“你帮不了我。”
“你不说怎么知道。”蒋星扒着池沿靠近她,顺道按下玻璃围栏,“说说。”
巫月蔷无奈,把自己的围栏也按下去,席地而坐道:“就是工作上的事。”
蒋星想了想,道:“哦,我说你怎么愿意接综艺呢。资金链出问题了?”
被他这么直白地点破,巫月蔷唇色更白了。
“对……”她捂了把脸,“狗x的詹森,背着我把资金投到股市学着人家做空,全丢了,还得赔。”
“做空?真够黑心的。”蒋星咂咂嘴,“他肯定有钱,交给我了。”
“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蒋星耸耸肩,拨通电话。
蒋星:“哥?”
“想帮一个朋友……对,月蔷姐。”蒋星惊讶地望向巫月蔷,“好,我知道了。”
巫月蔷没抱什么希望,笑说:“好了,别瞎忙活了,好好工作。”
她细心提点道:“费雪不是别人,你还是收敛一点,不要让节目组拿你的错处。”
蒋星捏捏鼻尖,“哪有。”
“好了,我回去了,你别着凉。”巫月蔷无心欣赏雪景,“拜。”
蒋星挥挥手,“姐姐下周二生日吧?”
“对,三十六啦。”她笑起来,转了个圈,“看不出来吧。”
蒋星随口道:“姐姐会收到生日礼物的。”
巫月蔷一愣,青年已经潜入温泉水底,再冒头就是靠着悬崖的边上了。
泡温泉和蒸桑拿都是这里的传统活动,费雪看见蒋星在水池里,犹豫之下还是放弃了。
他换上灰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去了健身器械的屋子。
运动分泌的内啡肽让他很快平息了因蒋星而躁动的心思。跑完二十公里,费雪缓缓停下,用毛巾擦擦汗,返回客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他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
“蒋星?”
没人答话,费雪担心起火,大步走了过去,“你还好……”
“好。”蒋星黑着脸,盯着锅里的一团不明物体。
费雪视线落在他手边的蛋壳上,沉默了一会儿。
蒋星脸颊上蹭到了灰,抬头警告他:“我、很、好。”
琥珀双眼中满是羞恼。
费雪并未责备他,反而笑了笑,靠过来看了眼锅:“煎蛋?变小黑蛋了。”
运动后升高的体温自他身上逸散,空气里全是引人发热的费洛蒙。
蒋星脸颊微红,把锅扔回灶上。
“饿了?”费雪笑说,“我带了三文鱼回来,煎一下吃?”
蒋星点点头,不发一语。
世界上怎么会有费雪这么好脾气的人?
男人睫毛很长,金褐色的,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格外温柔。
蒋星搞破坏的心蠢蠢欲动。
费雪:“等我一下。”
他先是打湿一张新毛巾,“擦擦脸。”
“哦。”
蒋星胡乱抹了把脸,脸颊上的灰越擦越大块。
“停!”费雪无奈制止他,只得拿过毛巾俯身帮他擦,距离刚好保持着礼貌。
蒋星闭了闭眼,抬起头哼哼,“轻点。”
自己擦得一脸红,还要求费雪温柔。
“好了。”
蒋星抱着毛巾,眼睁睁地看着费雪把锅洗回崭新出厂的样子,重新倒入油润润锅,小火煎三文鱼。
不用再额外调料汁,煎好装盘淋上之前剩下的莳萝蛋黄酱,风味绝佳。
他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切成圆片配在盘中,让蒋星被鸡蛋耍了的心情平复不少。
“你还挺会做饭的嘛。”
费雪喝了口冰水,“最开始在那边找不到工作,就去买超市关门之前打折的菜和肉自己做饭,很省钱。”
蒋星奇异地看了看他,“你不是出道即巅峰?”
“玩笑话。”费雪笑得温暖,那些挣扎苦难只让他强大,回忆起来也不觉得痛苦,“大半年我都睡在廉价公寓里,和一个瘾君子合租。”
蒋星听他说了之前的事,更加觉得费雪的好脾气来之不易。
想惹他失态,嘻嘻。
青年舔舔嘴角,“谢谢款待,晚安。”
费雪夜里醒了一次,嗓子有些干涩,干脆起来准备倒杯水喝。
玻璃杯撞入冰块,费雪着迷地听着动静。
他喜欢寒冷,喜欢代表冷的一切。
不过……如果炎热变得和蒋星一样,那也不错。
冰水加上一片薄荷叶,费雪心情愉快地走入客厅,突然一怔。
屋内没有开灯,全景落地窗外能看见夜色下静默的山脊。
费雪不是看见了山,而是蒋星。
青年人正躺在床边的沙发上,仅仅穿着浴袍。他仗着屋内有空调,腰间系带松散,一双长腿交叠着,洁白毛料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在绒面沙发上蜷成一朵洁白的花。
蒋星手里夹着烟,袅袅的淡色烟气被暖风吹散,他听见动静,懒散地侧首。
月光笼罩着他,周身界限模糊,朦胧得如同一场幻梦。
“费雪?”
青年低声笑了笑,夹着烟的修长手指轻挥,“我以为你睡着了。”
费雪默默握紧了玻璃杯,杯外的冷凝水砸落进地毯中。
他咽了咽喉咙,“啊……”
蒋星眯眼望着他,突然勾唇一笑。
殷红双唇含住烟嘴吸了一口,呼出一个圆圆的烟圈。
两人视线隔着圆圈中心相会,费雪下意识屏住呼吸。
其实他们隔着一整个客厅的距离。
“嘁。”蒋星笑了声,摁灭烟头起身,睡袍如水般滑下,包裹住其下柔长身躯。
燃烧柴薪的热度自费雪身边经过。
有种被点燃的错觉。
“蒋星。”
“嗯?”
青年侧过身,笑意懒散,“怎么了?”
费雪:“记得刷牙。”
蒋星一怔,夸张地笑起来,突然回身凑到费雪面前。
费雪怔怔地对上蒋星戏谑双眼。
蒋星笑说:“费雪老师,你是圣父吗?”
费雪张了张嘴,“不,我并不信神。”
青年笑得直不起腰,故意推了他一把。
水杯脱手落到毛毯中,冰水洒了一地。费雪猝不及防,坐倒在身后沙发上。
“你……”
“对不起啊。”蒋星毫无诚意地道歉,踢开毛绒拖鞋,赤脚点点冰块。
“好凉。”他吐了吐舌尖,抱怨道,“哪有人大冬天喝冰水的。”
费雪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自己今晚其实根本没从梦里醒过来。
在蒋星暧.昧难辨的目光中,他双唇微动,说出口的内容已不受控制。
“是你故意打翻水。”
他突然明白了网上所说的“小作精”什么意思。
某种程度上应该像猫?故意做主人讨厌的事、搞破坏。
但你还不能发火,因为他会用看笨蛋的眼神瞪你,并且傲慢地觉得自己没错。
蒋星撩起浴袍角,露出莹白修长的小腿,他又踩了踩冰块,直到那一整块冰都被他的体温融化。
冰凉的脚尖落到费雪膝头。
“凉不凉?”他戏谑道。
费雪偏开视线,“你该睡觉了。”
但他抬头有蒋星,低头也只能看见自己膝盖上的脚背。
他发现上面有一条细长的疤痕。
蒋星勾起脚尖,夹住他的睡衣。
“小时候划破的。”他随口说,“我爬到花坛里,结果摔到了花匠刚刚清理好的碎瓷片堆里……”
费雪:“不痛?”
“痛啊。”蒋星歪歪头,笑得古怪,“不过嘛,下次我还是会去爬花坛。最好底下还是有碎瓷片。”
“为什么?”费雪完全被他牵着走。
蒋星:“你听过一个说法吗?”
“眼泪和哭声,都应该留给别人。”
费雪暂时还没办法理解这么含义复杂的句子。
他勉强找回理智,举起双手道:“蒋星,我对你并没有……”
“是吗?”
蒋星挑眉笑道:“没关系啊。”
“我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费雪道:“你不能这么任性,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围着你打转。”
蒋星:“所以?”
费雪快没辙了,叹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爱你。”
话音落下,蒋星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月光从侧面照亮他的面容,冷得有些可怕。
费雪直觉自己做错了,但硬硬心,还是想借此机会彻底和蒋星拉开距离。
“就像我,”他说,“我就没有义务去爱你。”
“哦。”
蒋星冷冷开口,收回小腿。
费雪一口气还没松,瞳孔一缩,手掌下意识抬起抵住蒋星。
“我就要人爱我。”灼热的火扑裹费雪,“不给我就自己去拿。”
费雪完全被他压得平躺下去。
青年撑在他身上,冷冷看着费雪。
他抬起手指,点在费雪心口。
“费雪老师是个好人。”眼神冰冷,声音却柔软亲昵,“我想看看,您的心剥开,是不是白的。”
“就像雪一样。”
青年抽身离去,烧灼的温度也随之远去。
费雪打了个寒噤,缓缓站起来去洗杯子。
直到水流从杯子里漫出来,他才猛然回神。
又被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评论给宝贝们发红包补偿orz
明天还是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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