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脸颊,亲昵炙热地回吻,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恋恋不舍地用视线描摹褚镇乾五官。
揪在领口的手指收紧,褚镇乾低声安抚道:“别急。”
蒋星轻轻嗯了声,克制地后退些许,额头靠进他脖颈间。
肩上布料温热一片,青年又在哭。
褚镇乾问:“害怕?”
蒋星不像之前那样逞强,微微颔首,声音微哑:“皇叔不要离开我。”
“本王不会。”
他托起蒋星下颌,轻轻吻了下青年唇角,“我不会。”
蒋星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骤然放松,很快在他怀里闭上眼,昏昏欲睡。
褚镇乾推开车窗,对外头比了个手势。
焦焕精神一振,快速套好两匹马,“王爷,回去了?”
“先回去。”
安抚好蒋星,褚镇乾想起堤坝,顿时沉下脸色:“堤上离不得人,让查账的人分一半出来统筹物资,还有哪里需要修补,第一时间告诉本王。”
焦焕:“属下明白。”
马车一晃,平稳往行宫驶去,蒋星惊醒了一瞬,“怎么了?”
“没事。”褚镇乾盖住他双眼,青年睫毛在指间微颤,他一时有些心神躁动,“睡你的,到了抱你下去。”
蒋星却睡不着了,褚镇乾干脆展开外套将两人盖在里面,体温互相慰藉,车外风雨都挥去。
“堤坝情况怎么样?”
褚镇乾道:“若是不再有暴雨,应当无碍。”
蒋星迟疑片刻,“是谁落水了?”
褚镇乾:“张秋麟。”
“这……”蒋星语塞,紧张道,“怎么办?”
“本王已派人去下游救人。”褚镇乾道,“张秋麟长于海边,熟知水性,不必过于担忧。”
蒋星勉强放下心,埋进他怀中打瞌睡。
却说褚炎那日自认猜出了褚镇乾隐藏秘密,得意洋洋地派人去查,结果银子还没查到,先听说了褚镇乾在东南连斩三人的消息。
“他疯了?”褚炎手中瓜都掉了,惊跳而起:“伪造皇命?你说真的?”
侍卫道:“绝无虚言。”
“褚镇乾……”褚炎一时语塞,又觉得此人权势滔天太过为所欲为,心底又不由生出敬佩。
果敢决断,若是褚镇乾死了,满朝上下再找不到一个能代替他治理天下的人。
至于他那皇帝舅舅?废物一个。
褚炎擦净手指,道:“入宫。”
侍卫还没去递口信,倒是先等来了皇帝的口谕。
褚炎接了旨,对那内侍笑说:“陛下怎么突然想着见我?”
内侍同样笑道:“您入了宫,见了陛下,自然就知晓了。”
褚炎上车后面色一沉,半句话问不出来的人精。
皇帝还在承明殿寝宫内养伤,褚炎跨入昏暗大殿,顿感不喜。
内侍已关上门,他只得在殿外坐下,等待皇帝。
寝宫大门开合,出来的……却不是皇帝?
褚炎挑眉,起身笑问:“陛下可还好?”
他不着痕迹打量面前女子,心中愈发讶异。
这竟是个西夷人。
安月松微微颔首,“小侯爷好。”
她分明说得一口流利汉话。若不是五官与中原女子差之甚远,根本瞧不出差别。
褚炎:“你是?”
安月松道:“臣女乃西夷公士,安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