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映离去后,萧栖迟一声不发。只扶着梁靖城的手,在那一片血迹上来回踱步,静静等着屋里的消息。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府里打响亥时的板,方才见郎中挽着袖子,抹着额头的汗水,被一名小太监送了出来。
萧栖迟停下踱步,看向郎中。
郎中走过来,放下衣袖,好生给萧栖迟行个礼,而后回禀道:“回禀殿下,那位公子右侧肋骨断了一根,好在没有伤到内脏,草民已为公子接好。接骨时给公子用了麻沸散,眼下公子未醒,且他这次伤的严重,伤了元气,怕是得睡好久。”
萧栖迟“唔”了一声,说道:“睡了吗?那孤便不进去了。”
郎中方才见萧栖迟是个和善的人,便没那么拘谨,笑道:“殿下确实不必进去了。那草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公主府上为公子问诊。”
萧栖迟闻言一声轻笑,挑眉反问道:“谁让你走了?”
郎中一愣,看着萧栖迟眼中锋利的神色,忽地有些恍惚,这与方才房中的和善单纯模样判若两人。完全摸不透萧栖迟要做什么,一时舌头都有些打结:“那、那……”
萧栖迟看一眼身后一名端着托盘的婢女,婢女会意上前,在郎中面前揭开了托盘上的黄布。
一张千两银票出现在郎中眼前,郎中委实一惊,当即瞪大了眼睛。
萧栖迟眼风从他面上扫过,扶着梁靖城的手,淡淡道:“公子伤好之前,你不许出府,饮食起居,自有公主府的人照料。公子伤好之后,你带着这一千两,还有你的一家老小,离开汴梁,再也不许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