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克希的脚踝被他的视线烫了下,下意识要缩回脚。
随后一想不对啊,她为什么要躲,这又不是她要求的,就不缩,就看看他做什么。
所以冷白单膝在沙发前跪下时,她没有动,用手托起她的脚时,黎克希也只是撑着下巴,抬眼看去。
这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很多,最后定格在冷白亲吻的画面上,不得不说这画面叫人心猿意马,又漂亮得紧,黎克希开口后的嗓音醇厚沙哑,像是喝了酒,带着那么一点醉意:“你要做什么?”
冷白抬头看她,他的眼睛很亮很真挚,干净没有欲.望,那是一个珍惜的眼神。
黎克希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坐起身,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却被冷白按住,珍重放在膝盖上,用自己夹克内侧的软布,小心擦拭她的足尖。
这一瞬间黎克希心里柔软得不成样子,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你……你在做什么?”
冷白似乎不明白,这样一目了然的事,她还要出口询问,不过既然她,他就会回答:“脏了,帮你擦干净。”
黎克希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赤脚走路,会用衣服帮她擦干净的人,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注射着那个认真的男人。
冷白帮她擦干净以后,取来那双高跟鞋想要帮她穿上。
肌肤与肌肤交融很舒服,被宽大火热的手掌护着的感觉更舒服,但黎克希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的恶趣味又犯了,她一脚踢翻那个鞋子:“我不想穿。”
冷白又说:“地上湿气重。”
黎克希压根不听他的:“我不管,我就是不想穿。”
冷白望着她,黎克希歪着头,对他露出坏女人的笑容,她好很过分啊,但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挑战他的容忍限度。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冷白片刻沉默后,将那鞋子放在一旁,他站起来,那件擦过黎克希脚的夹克下摆撞在腹肌上,美好的肉.体是如此饱满,最神奇的是冷白看起来还又高又瘦,也不知道那一身力量藏在哪里。
黎克希眯着眼打量他,冷白却俯身用力将她抱起,打横放在沙发沙发上,这样就不用担心脚踩在地上。
在冷白放下她,起身准备离开时,黎克希一把拉住他的领子:“你时不时忘了什么事?”
她用玫瑰蹭着他的脸,然后她看到冷白的耳尖红了起来,心里被勾了下,忍不住想要笑,这家伙托着她的脚又擦又揉,也没见他不好意思,怎么叼个玫瑰就羞涩起来了。
黎克希见他迟迟不肯行动,故意说:“你不愿意就算啦,我去找牧师,牧师肯定愿意配合吧。”
说完,她发现冷白的眼神变了,骤然犀利还恶狠狠的,不等她仔细品味其中的感情,他忽然对她笑了。
这笑容绽放得很慢,但比以往她看过的任何一个都要艳丽,冷白挑着眼,黎克希惊呆了,冷白,那个老干部似得,随便逗逗就要脸红的冷白,居然有一天能和挑着眼出现在同个句子里。
但冷白确实这么做了,而且做得很好,那扑面而来的勾.引和挑逗,让黎克希心跳加速。
他有种危险的魅力。
冷白轻轻粉唇咬住那个玫瑰,这动作带来的力度,让黎克希觉得他咬在自己心上,然后最刺激的来了,冷白原是垂眸咬着玫瑰,接着缓缓撩起眼,低头朝她凑过来,将玫瑰送到她的嘴边。
黎克希被蛊惑似得接住那朵花,这个过程中她能感受到冷白的呼吸,温度,她的感官中全是他,这一刻黎克希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冷白占据了,但他确实没有触碰自己。
冷白眼中的狠意稍稍消失,“只有我们的时候,不要提别人好不好,我很难过。”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不好的,谁舍得让他难过啊,平时冰冷冷的美人向她撒娇,要天上的星星都没问题,更何况是这么小……嗯也不小,蛮过分的要求,但黎克希忍痛答应啦。
谁叫男色如此惑人呢。
冷白再冲她笑了下,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闪了闪,僵硬地起身。
他又害羞啦。
黎克希无法理解冷白行为的撕裂,明明刚才嘴对嘴送玫瑰,这样不害臊的事他都做啦,现在害羞有什么意义?
当然没意义归没意义,但她还是挺喜欢看冷白害羞的,她将咬着的玫瑰取下,在手指间转了转,这果然让冷白紧张了,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玫瑰,像是盯着某个无法消灭的罪证。
黎克希欣赏够了,将那根玫瑰插.入冷白胸前的口袋,她这么做是想促狭冷白,但系统的判断,令她十分无奈:“刚才那一次……主系统判定为我对你的攻击。”
天地良心,她只是把花插.进冷白的口袋,不是将花刺入冷白的心脏,怎么就被判定为攻击啦?
她含糊道:“你该回去啦。”
黎克希没有透露更多内容,因为这会暴露杀人狂的设定。
冷白不明白气氛好好的,他怎么就被赶走了,明明以前他不愿意,她都硬要创造机会,果然女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我不……”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赶出去了。
房门啪地在冷白面前关上,他盯着房门,鼓了鼓面颊,走进电梯随便按了个数字,出电梯正好遇上其他玩家。
女学生正扶着鹰钩鼻,后者一脸生无可恋,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痛苦,见到冷白后,整个人几乎发出光来。
“冷哥!!!”
其他人看到冷白也很高兴,虽然才过去一天,但冷白已然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牧师笑着对冷白点头,被后者无视,牧师:“?”
怎么感觉莫名被讨厌了?
而且……众人的眼神,往冷白胸口那朵玫瑰瞄啊瞄,这红玫瑰实在是太艳丽了,是开放最好的时候,花型饱满层次分明,漂亮得过分,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哦哦,冷白被杀人狂抓走,结果毫发无损地回来,还别着这么一朵暧昧的玫瑰,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冷白就像没看见他们的眼神:“准备下,下一轮就要来了。”
众人正色,鹰钩鼻脱口而出:“这么快?”
不过想到冷白既然回来,那肯定是和杀人狂动手,鬼物继续袭击,也算是情理之中。
鹰钩鼻很不安,他有预感,下一个被袭击的肯定是自己,因为他受伤,脑袋到现在还晕晕沉沉,自然界中趁他病要他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环视四周,也许是心理因素,鹰钩鼻觉得气温骤降,突然有些冷。
“胆小鬼,”女学生嘁了声,“别怕,大家都在,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