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击中树干,没有击中卷发,是因为冷白提前将他踹开,卷发掉了下去:“哥,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吗吗吗吗……”
他急忙抱住树枝,止住下落的趋势,冷哥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这算哪门子的解决,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问题将要伤害的人???
卷发想到刚才的狙击,翻滚躲到树的另外一边,就和个陌生人面对面对了个正着。
妈耶,这里居然还有别的玩家,他就说那枪有问题!
树那头蒂芙尼清脆的嗓音响起:“卷卷,何必这么客气呢,我暂时还不想当妈。”
卷发满头黑线,急促间他大喊:“敌袭!”
下一秒刀就与敌人的短杖相撞,闪过刺眼的火花。
短杖,这是法系玩家,卷发眯了眯眼,在对方想要拉开距离时,当即追了上去。
上面留在原地的冷白,被两把致命的武器对着,它们分别属于壮汉与一个小孩,壮汉是个光头,脸上还有一条从左到右斜跨半边脸的蜈蚣疤,他咧嘴一笑,那蜈蚣扭动起来仿佛活的一样。
小孩则只到壮汉肋下,浑身裹在麻布里,露出一双稚嫩又老成的眼睛。
壮汉很是惊喜:“哟冷白,活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没想到这么快就在中级场碰上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合作啊。”
冷白扫过眼前的狼爪套和□□,向壮汉挑眉。
壮汉一搓脑袋:“这不是正好接到对立任务嘛,咱这也是没办法,相信你也可以理解,哥几个也不想得罪你,只要你把怀里的小女孩交出来,让我们完成任务,咱绝对不会动手。”
冷白低下头,黎克希正仰望着他,这个角度看他很不方便,小女孩的眼都快翻抽筋了,他不由笑了下。
壮汉没想到冷白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他的爪套正对着冷白的心口,只要稍稍往前一伸,就能将冷白的心脏抓出来,而小西的枪头正对冷白的后脑,他手抖一下,就能刺穿冷白的后脑。
就算他们的攻击都落空,就在树上方三十米处,他们队里的枪.手正用□□对准冷白的颅顶。
三面夹击,远近压阵,可谓是必死的绝境,壮汉想不出有什么翻盘的对策,反正换做他是冷白,现在肯定早已认怂,任务失败总比死亡强啊。
但冷白能气定神闲站着,并不着急开口,甭管这么气度是装出来的,还是他过于莽撞,这份胆子壮汉很佩服:“兄弟,哥都说到这份上了。”
壮汉随意挥了挥手,带着爪套的手擦过树干,立刻在盘虬粗壮的树干上留下四道深爪印,不仅入木三分,木头碎裂的声音更是听得人牙根发紧。
他双爪一敲,在坚硬的金属撞击声中说:“你的意见呢?”
黎克希也好奇冷白的做法,在她看来冷白的确是没有法子,要是之前没用鬼镜,也许还能翻盘,但现在嘛……
“你把我交出去吧,”黎克希觉得这很正常,不利的情况下,当然要想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千万别让他们弄伤你的脸哦。”
但冷白好像不太高兴,他一把摁住怀里的人,紧绷绷吐出一个字:“不。”
壮汉心中叹息,看来不能善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冷白动手,平白给自己添一个麻烦的对手,冷白那么聪明的人,这个时候怎么会……也许是有什么后手?
想到此处壮汉放弃游说,尽早将不确定因素消灭,而且酸水就要涨到他们脚下,他朝小西使眼神。
就在这个霎那,冷白快速道:“高傲,懒惰,贪婪,嫉妒。”
壮汉心中一紧,随后一把□□从上面掉下来,砸进酸水转瞬被腐蚀,接着是个男人,是他们队伍里的狙击手,这家伙双眼发直,双手双脚无力垂着,任由自己往酸水里掉。
真要掉进去,连骨头都要化没了!
壮汉放弃攻击,一把抓住狙击手,但酸水离得太近,狙击手一条腿掉进酸水里,转瞬被溶得什么都不剩,猩红的血水片刻就染红水面。
狙击手浑身抽搐,显然是痛极,却还是没有动作,他既不握住壮汉爬上来,也没有抽出自己的腿,就这么直直坠着,哪怕被酸水不断消化,哪怕痛得不断冒汗。
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痛得死去活来,也懒得动一下。
所幸酸雨已经停止,那不停上涨弄得人心惶惶的洪水也退去,壮汉早就预料到,单靠小西一个人,是无法留住冷白,结果的确如此,冷白轻盈绕到树后,壮汉这才敢将心思放在狙击手身上。
“你发什么疯?好好站在树上也能掉下来,维纳斯可是你最爱的狙击.枪,花掉的积分都够再上一次中级了,你这也抓不住?!”
壮汉越骂火气越大,但狙击手却始终一动不动,要不是鼻间还有微弱气流,他都以为对方死了呢,连眼神都涣散了!
结果居然是懒而已!
壮汉想到冷白那句话,里面都是七宗罪行,随后狙击手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他们进来之前进行的那个仪式,自己梦见躺在无数的金山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另外一边,冷白找到卷发,他还在对手对战,看上去很有精神,就是腹部被划了一刀,要不是道具服够厚,他可能已经流出肠子。
与他对打的女人见到冷白,便翻身跳出战局,将武器放在地上慢慢举起手,既然壮汉三个人都没留下冷白,光她一个肯定不行,不如识时务投降,还能少吃点苦头。
卷发见此,靠在树上给腹部撒伤药:“靠,这娘们太阴,拿着短杖结果这是个刀鞘,里面是把短刀,猝不及防拔出就给人来一下,真阴。”
女人当做没有听到,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自己。
【ohhhhh这反转牛逼,我真是白担心,果然冷白早就猜出另外一队的存在,他甚至连解决的办法都想好了,牛牛牛!】
【你永远可以相信冷哥,骄傲.jpg】
【是啊是啊,前面我不知道担心了多久,另外小队出现的时候,我都把我对象的头拧掉了,幸好冷白和蒂芙尼没事。】
【你不关心下你对象的头吗……】
【反正他头多,掉一个又没关系,我的萝莉更重要,蒂芙尼这样看着好乖好乖,再想到小可怜以前的日子,我就忍不住想哭。】
【想哭加一!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公主就该被宠着!渣爹眼瞎!】
副本里,诺诺从饥饿中恢复神智,蹦到卷发面前,转身露出绑住手的树藤。
卷发痛得吸着气:“你醒了?”
诺诺沉默,想到之前那火急火燎的饥饿,感受着身体一点点被自己的胃液消化,他握紧手,残留着的恐惧抓住他的心。
手被松开后,他扯下嘴巴和脚上的树藤,走到巨树的根部,洪水才退去不久,土壤地面却没有半分湿意。
卷发看出诺诺的状态不太对,刚才的经历给他影响太大,如果不能够调整回来,诺诺迟早要出问题,但这只能靠自己走出。
他拾起树藤,对女人说:“转过去,背对着我,双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