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没有把她推出去?
苏琰神色淡淡,眸中霜雪更寒了几分,他睥睨着乌染,一股威压的气势在他周身铺陈开来。
这一刻的苏琰稳若泰山,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气场,舒乐隐约又嗅到淡淡的冷梅香气,心上沁入一股细细的暖流。
大殿内瞬间寂静了不少,丝竹之声在殿内空灵回荡,颤颤巍巍地,不知该不该继续的样子,没再吹弹几息就开始压着声音。周朝使臣的心也都悬了起来,生怕气氛一个不对,就走向两国交战的方向。
乌染眼里带了几分诧异,神情不悦,“我不过叫一个小官帮我倒酒,怎么,难道我一个王朝的王子,还当不起这些吗?都说你们中原是礼仪之邦,今日却发现和我们番邦也差不多。”
他的话意味深长,放肆的目光射向上首。
苏琰道:“周朝之礼,以礼待有礼,无礼待无礼。”
清冷的嗓音在大殿内掷地有声。
乌染浓眉倒竖,剑指一并,十分狂妄地指向上首,“你敢说我无礼?我不过叫家奴倒杯酒,这就是你们中原的待客之道吗?”
他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殿内一片死寂,所有的丝竹乐声戛然而止,殿内跳舞的舞姬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西番使臣各个趾高气扬,周朝的使臣则面面相觑,心里多半在打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上首的太子殿下那里。
苏琰闲闲地端起茶盏,冷声道,“你也知自己是客。入乡随俗的道理,你若是不懂,我大周的礼官可以教一教你。”
乌染闻言一噎,怒目圆睁,苏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乌染王子,孤不知尔等来中原之前有何种打算,但是别忘了,这里是周朝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