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冷哼了一声,扯回了自己的袖口。抚平了袖口的褶皱起身,临走时不忘对舒乐道:“明日寅时去太和殿等孤。”
舒乐连连点头,这个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工作,他不做皇帝谁做皇帝啊。
苏琰道:“应对番邦来使不是易事,不能有稍稍松懈。”
舒乐打包票,“知道啦,臣一定谨遵时限。”
“若是有某一处拿捏不住,看孤便是。”说完苏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象牙白的袍摆在空气中带起一股淡淡冷香。
半晌,舒乐才回味过来,惜字如金的苏琰竟然破天荒地嘱咐了她三次。
他这个意思应该是说,接应来使要是应付不来,可以眼神向他寻求帮助。
舒乐对着苏琰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嗯,有一说一,苏琰在给人当老板这方面,还是做的不错的。
冬日天亮得晚,次日舒乐摸黑起来,将官服穿戴整齐。依周朝官制,着朱红朝衣,戴白玉冠。
舒乐知道男主的人设很守时,因此特意提前了一些,跟着小太监到太和殿外,院内灯火通明,这里都是迎接番邦来使的使臣,男女各站了一列恭恭敬敬地等着。
清晨气温低,偶有几声轻轻地咳嗽,殿外落针可闻。
忽闻殿内声响,殿门口两侧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挑起殿帘,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底下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大氅的玄色乃是周朝最庄重的颜色,更衬得太子面容清冷如玉,内里的朱红衣襟隐隐露出了一点边迹,黑红搭配在一起,给他增添了几分不容挑衅的危险气息。
众使臣纷纷行礼,山呼太子千岁。
侍书一一点过名字,苏琰微微颔首,目光略过殿外站着的人,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舒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