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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乐抹抹眼角的泪,去给舒长贵帮忙。

舒长贵却护过手里的抹布念叨地说:“不用你来,把手给使粗了。”

话音刚落,舒长贵手里的动作就是一顿。

“爹——”就像小时候过年节放炮竹的时候,舒乐躲在他身后那样,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舒长贵又惊又喜,手也不知该放在哪,听见背后闷闷的呜咽声,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颤声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舒母难产,生原主的时候就去了。舒乐走丢的这些年,舒长贵一直是一个人过。

家里穷,也没什么好吃的,院子里不到半亩的地,挤挤攘攘地种了两茬菜蔬,舒长贵开春买来的鸡仔,现在已经能收上些蛋,一天能收四五个,多的就拿来卖钱。

今天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了,舒长贵把一直以来舍不得杀的生蛋母鸡也宰了一只,就为了给舒乐准备顿丰盛点的饭菜。

舒乐知道家里的条件,不愿让舒长贵杀鸡,舒长贵却十分执拗,“你刚回来,不能委屈了你。”

舒乐又在原地感动地心口发热,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她暗自发誓要改变现状。

“爹,您歇着吧,我来。”这一回,舒长贵又要执拗,舒乐便笑了笑,柔声道:“这么些年,您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今天您就好好歇着,我来做给您吃。”

看见女儿泛红的眼眶,舒长贵心里一软,道:“这杀鸡太脏了,爹给你弄干净了你再做。”说完却像说错了话,定定地看向舒乐。

自舒乐回来开始,舒长贵就像做梦一样,一直也没敢在舒乐跟前自称一声“爹”,就连舒乐刚才叫他的那声爹,他都有些恍恍惚惚地,不敢确定,谁知这回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