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时令时候，葡萄架上青藤环绕，水灵灵的葡萄低垂，深紫色的葡萄皮上染了白霜。

艾九正在葡萄架上烹茶，闲定淡然地宛若正在等待猎物撞在木桩上的狐狸。

小玉将人送到便退了下去，顺带还帮着这两位关好了屋门。

“东木国的女皇说不忍苏大将军受入赘之辱，愿以普通女子的身份嫁入苏家。”艾九含笑走过来，张口便解释道：“不过等到了东木国后，自然还是要以迎娶皇夫之礼迎苏磊入宫的。”

汤池中水汽蒸腾，似是加了茉莉香精，满屋都是清雅的香气。

这段时间靠着清洁术过活的琼荧恨不得将自己泡在水里不出来，艾九见她一言不发的入水，不禁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眼神飘忽不敢看她。

琼荧扒着池边，顺手拨过池边摆着的酒樽，酒樽里摆着冰镇过的葡萄汁，紫红色的果汁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清冽的果香飘荡。

琼荧抿了一口，半阖着眸子没说话。

“东木国女皇邀请灼华为主婚人。”艾九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琼荧差点被果汁呛住。

她终于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艾九跪坐在池边，俯身替她解开发髻，语气更是平淡。

“从身份上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对。”琼荧艰难的开口。

“我让艾白去了。”艾九说：“虽有些不合规矩，但若是当真有为难之处，倒也不是不能顶替她。”

琼荧扬手，皓腕上红镯晶莹，隐隐的似乎还能从中窥见火凤纹样。

“当初火凤阁抢了青龙木，这位东皇该不会是来找场子的吧？”琼荧玩笑道。

艾九抿唇而笑，手在不觉间落在她光滑的肩头：“荧荧英明。”

“不过青龙木已经归还，这位东皇为的可是旁的事。”艾九意有所指地说，口吻更是随和：“小女孩儿玩闹罢了。”

琼荧若有所思地点头，她移了移身子，示意艾九下来，却又在某人入水后把他当软垫那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