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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神色不变,仿佛命门被触碰的不是他,一直到帮她将鞋袜穿好,他才抚开她的手,转而扶她起身带着她朝外走。

见到艾白,琼荧才知道艾九那一句‘有惊无险’究竟有多少水分。

艾白被安排在隔壁厢房,房中药气蒸腾,热的好似蒸房,地下的温度透过鞋袜传到脚心,烫的人身上发干。

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艾白已经被扎成了刺猬,原本俊朗清秀的脸上一片青黑,无半点活人该有的温度。

他躺在这里,倒像是已死之人。

灼华刚施完针,正在掐算停针的时间,余光瞥见琼荧来,当即蹙眉,不悦的对着艾九问:“带她来干什么?”

带个大肚婆来,难道不怕她受刺激吗?

琼荧看着气若游丝的艾白,虽然知道他定然不会因此真的死去,可心里还是一阵阵揪疼。

——是病是毒总有医治的法子,可艾白所受苦难却非是来自病、毒,只能治疗表症,却永远不可能根除。

这一生,便只能在这不定时的病痛中苦熬着。

艾九没回应灼华的话,只扶着她走到艾白床边,由着她给艾白把脉。

看过了,知道情况,反倒能叫她放下心来。

琼荧的指尖搭在艾白手腕上,反倒被他身上的冰凉惊得指尖发抖。

艾九硬下心肠,始终未劝阻,只不发一言的站在琼荧身边陪着她。

琼荧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她按着艾白的手腕,细细听着艾白微弱的脉搏,眼底光华晦涩。

屋门突然被打开,三爷快步走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