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白愈发尴尬,这些他自然知道,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所有的城府好像都成了一场空。
“在下……”艾白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又觉着自己好像不用再解释。
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所有的心事在母亲面前都无从遁形。
勉强喝了那碗酒酿丸子,艾白在琼荧的带领下去了客房,说是客房,但一应用具却是一样未缺。
艾白打量着这间布置简约文雅的房间,竟无端生出这屋子是给他准备的荒唐猜想。
琼荧脚上的扭伤不重,这会子行动上还算是自如。
她坐在外间等候,眼中神色莫名。
直到艾白从房中出来,她才撑着桌子站起身朝着内间的方向看去。
石青色本就是个温雅的颜色,穿在艾白这个少年人身上给他添了几分沉稳,衣摆滚着银边,绣着素雅的君子兰,更衬得他谦谦如玉,儒雅温和。
是个小君子,琼荧心想,上前两步替他整理衣领。
“若是手中拿本书,便是入了书生堆里也不突兀。”琼荧轻笑着打趣。
艾白还处在自己安插人手却被她识破的不安中,听到这句话心中反倒是放松不少。
他低声解释道:“京城中人牙所卖下人也分三六九等,你初来京城,没有高门大户引荐的帖子,那些人也不会轻易卖调教好的丫鬟,所以在下才……”
“我知道。”琼荧指尖微顿,后退两步打量着他,眼底满是欢喜。
“在下……”
“我。”琼荧笑着说:“这里又没有旁人。”
“我,我只是念及你怀有身孕,重新调教下人多有不便,所以才插手,绝无监视你之意。”艾白郑重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