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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很好,我们很合得来。”

何鹿刚开口,何母像是回过神,神情出现松动,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打断的样子,何鹿语速飞快地又补充道:“妈妈,请你相信我,如果她的身份不是你认为是阻碍的女人,那么我有这样的伴侣,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问题就在这里,她是女人,你也是女人,这点变不了。你清醒一点!”何母激动地站起来,“你和她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清楚吗,你们不能有属于两人的孩子,甚至不会被承认,你想想清楚啊鹿鹿!”

小学以后,何母再也没这样亲昵地叫过她。

没想到再次听到,却是在眼下的情景中。

何鹿稳稳地坐着,点头:“我想过了。”

她真的想过了,在意识到喜欢上莫祎祎的那一天,到两人在一起的许多日夜,她认真地想过了。

想过多次的问题,自然应得流畅。

“有没有孩子不重要,如果她喜欢,我们可以领养。至于被承认,妈妈,我对您很抱歉,瞒着一直没说,今天说开了,也是我真的想得到您的支持,如果支持太艰难,那么换成接受可以吗,接受一个作为您女儿的这样的我。”

字句中的恳求和真切,何母无奈地感受到,缓缓坐下,说:“你们连婚都结不了,我要怎么接受跟支持?”

没等何鹿回答,她自己先否定般摇起头,连连说:“不行不行,我绝不能接受你的未来没有婚姻的保障,爱离了束缚什么都不是,你还太小,不明白。”

又是这句。

幼时模糊的记忆中,有个场景何鹿一直记得很清楚。

那天她午睡醒来,迷糊着揉揉眼睛,墙上映上一片窗外透进的斑驳枝叶影子,微微晃动,跟随蝉鸣的节奏般。

她有点口渴了,下床穿鞋,出门。

小小的身子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很细微,走到拐角,听见客厅传来爸爸无可奈何又有些低声下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