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一提,何鹿愣了愣,才想起马上要过年了。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闪过光柱,细细碎碎的飞雪轻飘飘落下。
何鹿爬坐起来,盘着腿,看着窗外对手机那头说:“祎祎,我这里也下雪了,很小很小的雪。”
“是么,那不挺好,你可以当咱们在一个城市,看同一场雪。”
她说得顺畅自然,像是无意识的,不知自己说了何等动听的情话。
何鹿抿嘴一笑:“嗯。”
心里不知名的角落忽然有情愫缠缠绕绕攀藤而上,裹住整颗心。
既亢奋,又酸涩。
她终于知道,心里那股极力劝阻她放弃写文的声音为何而来。
抛开写文本身,她对父母,或者更准确地说,对爸爸安排的所谓稳妥、快捷的成功人生路早已厌倦。
也厌倦一味顺从,找借口等合适机会,实际却让这样的关系越来越不可逆转的自己。
写文如此,那他们以后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该如何呢。
何鹿起初想着慢慢来,让祎祎以朋友身份先出现,等家人适应习惯进而喜欢上她以后再公开。
但今晚爸爸的态度给了她迎头一棒,瞬间清醒——他绝不可能照着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自然而然接受女儿的另一半是个女人。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听筒里,莫祎祎的声音传了过来,何鹿霎时回神,她想了想,试探着说:“今天周亚京又游说我跟他做新媒体,你说……我要不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