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亮而不刺眼,正正好,照进车里。
那些无措、恐慌和彷徨,仿佛被阳光晒干了,从脑里抽离走。
她握着可乐,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看前方专注开车的女人,心情神奇地慢慢转好。
莫祎祎透过车内镜暗暗瞧了几次女孩的神情,见到她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心道她是真心喜欢可乐,还好她记起来那夜凌晨,这妹子半夜不睡也要来大堂要一杯。
真好哄。
回到民宿,何鹿如柳棠所愿,第一时间先去了前台。
“那个,老板,早上去医院用了多少钱,我这就转给你。”
莫祎祎告诉她,钱是民宿老板出的。
柳棠微笑着拿出计算器,对着一沓发-票啪啪按响,抬起头,看向何鹿的目光非常欣赏——她就喜欢这么自觉的人。
“九百六十五块七……零头算啦,给我九百六十五就行。”
趁何鹿上楼取手机的空当,她扭头瞪上莫祎祎:“干嘛那么看着我,七毛不是钱啦?当然算零头啦,去医院车接车送我都没收钱哦,油钱不便宜的。这样的好人不好找了知道不?诶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莫祎祎没搭理,早就转身,朝后懒散地摆了摆手,进了房。
何鹿整理行李的速度很快,本来也没带多少东西,何况旅行尚未展开,更别提什么当地纪念物了。她心中只挂着两件事。
一是后天能亲眼见到独木大大。
二是回北京全面复查。
为了尽快回去,她甚至改签了机票,提前到下午三点。
不到十分钟,她提着小箱子笃笃笃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