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主母在隆冬时节,也想过不给那贱人煤炭取暖。但听说转头,摄政王那弟弟就送了好几床棉被和一等的宫炭过去。

温家主母渐渐也就放弃刁难了,近乎默认这种诡异的存在。

明曦住在小院子里,看看书,养养花,偶尔入宫见见长姐,日子过得波澜无痕。

在这三年里,大多数时间,阎湛都躲在屋顶,手里抓着各种零食包。

有梅子干、桂花糕、核桃酥、桂圆干……

每次见她出来,他都从屋顶跳下来,把手里的零食包递给她。

她不接,他就自个吃,也没说什么。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的,她就接。

她出门,他就跟着。

偶尔在后面,偶尔在屋顶,偶尔在树干上。

明曦渐渐习惯阎湛如同影子般的存在。

有一次,她在回宫路上遇见了蛇,刚开口:“阎……”

他已经从树干上跳下来,咔嚓一刀,直接把蛇劈成两半。

事后,他又返回树干,不曾说只字片语。

有时候,半夜噩梦惊醒,她会下意识喊:“阎湛。”

而他的声音也会从屋顶幽幽传下来:“我在。”

尔后,她竟然会觉得很安心,再次睡了过去。

在温家住的第二个年头,皇上给她带来了密件:不惜一切手段,笼络阎湛,挑拨阎氏兄弟反目。

明曦捏紧手中的纸条,放在炭火中烧做灰烬。

她讥讽地勾起嘴角:“不惜一切手段……说得可真肮脏啊……”

可她还是打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看一眼屋檐下满身白雪皑皑的阎湛,轻启红唇:“今夜怕是要下暴雪。你不要再躲屋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