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掀起盖头,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女人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甜笑的弧度,看着就好像在梦中梦见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初初……”
阎豫声带发颤,微抖的手探到宋明初的鼻息下,尔后整个人往后跄踉了几步。
婢女吓得魂不附体,眼角瞥见梳妆台上的书信,连忙拿给阎豫。
阎豫只看了一眼,就把书信撕成碎片,盯着嘴角噙着笑意的绝美女子,眼泪瞬间糊了视线。
“为什么?是什么让你不要我?”他低咆,“这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而后,场景快速转换。
第三者阎豫看着睡梦中的阎豫给宋明初发丧,为她刻牌位——爱妻阎氏。
又看着他终身不娶,守着一只狗过日子。
数年飞快流逝,国公府夫妇找上门。
国公府夫人站在宋明初牌位前哭得晕厥:“我的囡囡啊……我的囡囡啊……”
阎豫看着寻亲的夫妇,面无波澜:“她在生的时候,你们没尽到半分责任。死的时候,亦不曾守丧,现在来做什么?”
国公自责地抹了抹老泪:“我们找了她整整三十年……我们亦不愿这样。是不是我们早点找到她,她就可以脱离贱籍?”
阎豫冷眼看着老国公:“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终其一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名门嫡女,亦不知自己姓宋。你们往后就别来了,不要扰了她的清幽。”
又过了几年,阎豫看着年老的鳌拜,努力地撩起眼皮看他。
可它太老了,仿佛撩起眼皮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阎豫伸手摸了摸它,低低地问:“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了吗?”
……
阎豫醒来后,心口传来阵阵密密麻麻的痛意,却再也睡不着。
看了眼腕表,是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