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睑皆是几欲滴血般的赤红,从脸颊到指尖,从表皮到血液,无尽的火焰在体内沸腾,少年的身体被掐着腰肢高高举起,而后猛然下坐,喉间几乎如杜鹃啼血一般,发出痛苦而又愉悦的欢吟。
水波极富节奏地一圈圈漾开。
山洞中响起令人耳红的响动。
郁沅感到自己仿佛海面上的一叶孤舟,潮汐一波接一波拍打在他身上,将他神魂和肉体中所有的疲惫、焦躁、不安和痛苦都冲洗干净,只留下令人酸麻的、满足的无尽欢愉。
他紧紧地抱住谢千偃的脑袋,好像抱住茫茫沧海中唯一的浮木,在这汹涌的浪潮中艰难地迎接一次又一次、愈发澎湃的拍击。
不见日转星移,无论昼夜交替。
他像一枝被搅碎了的、碾干了所有香气的桃枝,身上是片片盛开的桃花,眼眶中盛着两只水汪汪的蜜桃,还未能从这海潮中彻底脱身,便已支撑不住地昏沉过去。
并不安稳的睡梦之中,似乎有火烫的存在顺着两人相连的部位传送进来,将他体内缺失的、所有不完满的地方都彻底填满,连同迟滞已久的境界似乎也隐隐松动起来。
……是什么?
他的心头于疲累的餍足之中生出些许不安,少年的眼睫剧烈地颤动,努力地想要清醒过来,看一看这珠子样式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但已经恢复了白衣的青年在他额间轻轻一点,他就再次沉沉地昏睡过去。
睡梦中,仿佛仍旧为身后的酸胀所苦,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嘟起,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角亦湿漉漉的,挂着泪。
谢千偃垂眸,俯身将少年从池水中抱出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山洞里并没有柔软的、可以让少年躺卧的地方,神识微动,从储物袋里飞出无数鲛绡,层层叠叠堆出一处柔软床铺。
他将少年轻轻放在鲛绡上,于神魂持续的撕裂般的剧痛中再次打开储物袋,取出这一月来收集到的无数宝物,尽数装入少年的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才打开手中的药瓶,以指腹蘸取少许,朝少年高高肿胀起来的伤处探去。
“不……不要了……”
于睡梦中仿佛也感到接近的威胁,少年蜷起双腿,手臂无助地环紧身体,极可怜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