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心中有怨,可是,父母为什么也对他不闻不问呢?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
白子言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意识断片过,又断片了多久,只觉得他所有的经历,处处都透着诡异,让他心中异常不安。
只有安书衍在他身边,他的情绪才能稍稍安定一些,但仍是控制不住地焦虑,日子难熬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好……好……我带你走……子言你别哭,我心疼……”安书衍把心爱的男孩搂进怀里轻声安抚,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怀中人的发顶,直到怀中人哭泪了睡去,才怜惜地把人抱到床上,直直地盯着他发呆。
他不知道此事能不能成功,但是,为了白子言,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然而,白子言和安书衍,以无心算白夫人的有心,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白夫人那边是万事俱备,只等时机,而这个时机,便恰恰好是白子言和安书衍约定好逃离的时间。
为了爱人,安书衍抛下了文人的风骨和清高,甚至连白子言主动提及的要带傻新娘一起走的建议,也在临走前被他否决。
“我只愿你平安喜乐。”安书衍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能力,能不能护得白子言的安全都未可知,再带个拖累,他们怕是连白府都走不出去。
他不能带着白子言冒险,也不敢带着白子言冒险。
可命运的轨迹走到这里,却早已注定了两人的悲剧结局,安书衍还没有来,白子言就被抓住了,不是因为他要与安书衍私奔,而是因为,他要成为白子锦,他的孪生兄长锦绣人生的祭品。
“娘,为什么?”白子言此时胸口扎着一把桃木剑,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衫染成一片腥红,他的声音,已经是气若游丝,却仍旧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的孪生兄长。
为何要这么待他?
“我可担不起你一声娘,我不是你娘,子锦是我唯一的孩子,你,不过是那短命鬼生下的贱种,又如何能与我的子锦相提并论?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要将你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极致,让你为我儿的锦绣前程铺平道路而已,不然,你当我乐意养着你这么一个废物?”
白夫人此刻已经是原形毕露,再也不必在她最痛恨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面前假装温柔小意,她脸上狂笑的表情,已经显出了几分狰狞之态,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温柔端庄,形如一个恶魔。
白子言被打击得几乎一口气直接背过去,然而,更大的打击,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