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方一下山时,就听人说过。西洲有位红衣少女是草原的女儿,当她挽弓将箭头对准你时,你根本在劫难逃。”
陈春日一时又苦笑起来。
带浅枝很不喜欢这个笑容,更不喜欢这个答案,如同是恨铁不成钢般,愤恨一跺脚道:“你不会躲开吗?你道法通神,做不到避开吗?”
陈春日反问她:“你的箭矢,射中之后会疼吗?你的准头能取人性命吗?”
“当然。所以你更应该躲开,不管是谁的箭矢,你都应该躲开。”带浅枝想告诉他惜命。
陈春日却解开了他的道袍系带,借着风吹开了衣襟。他用手指指着被白色里衣包裹下的心脏所在,说着:“所以我不躲,所以带浅枝若真有那一天来了。你就朝这里射。”
里衣并不厚实,带浅枝可以看见他紧实的胸膛与肌肉,也看见他并成剑指往他心尖上一点,就是他取心头血的那一处:“看好了。我的周身真气护不住这里,你射穿了心头,我也就死了。”
莫名的情绪被他自己反复压抑,如同有块烧红的木炭,被他抵在喉头上。使陈春日这段话说得异常沙哑。
带浅枝听出了他话语里夹杂的一丝丝脆弱,她在无法置信中彻底怔住了。
“你是不是傻……”
她大概是天下间第一个给金阙府的陈春日,冠上傻这个称呼的人。
带浅枝急忙上手,想帮他把道袍合上。
陈春日却制止了她,猛地抱住了带浅枝,带着依恋把头埋在了她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