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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神扬的力道很大,弄疼了带浅枝。她使劲拉扯着,想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开。可她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差拿脚去揣他。

“殷神扬,你做什么啊。”

“呵,殷神扬。”殷神扬狠狠地扣住她,学着她称呼他的语气,跟着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她听出他话里的脾气很大。

离因缘树越近,就有红丝线从因缘花枝中生长出来,像是有十几几十双小触手,朝殷神扬试探而来。

在贴上他的一瞬间,就又跟捕捉到猎物的罗网一般,紧紧缠上他不放。

殷神扬以前遭遇过这种麻烦一次,那是在一个夜里。准确来说,是在一个白天开始,他听见那个曾向桑桑送伞的侍卫,要去因缘树上写上桑桑的名字。

同班的新月城侍卫们,都取笑那个伙伴,说他是在痴人说梦,桑桑姑娘不可能喜欢上他。有人打趣道,桑桑姑娘要是真要喜欢上城里哪个男人,也应该是他们的城主。

隔着墙牖偷听的殷神扬,心不禁咯噔跳了一下,像是有人用柔夷的手轻点在他的心尖上。

夜里稳重多年的城主坐不住了,趁着夜色连夜就去扯下了桑桑所有的因缘。只留下他的那独一份。

带浅枝几乎可以看清,殷神扬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他是在压抑怒火的不厌其烦中,一次又一次的扯断那些向他袭来的恼人红丝线。

如同用一柄快刀,斩断他的因缘,斩去西洲无数女子对他的殷殷期望。等那些百千根红线全都断成断线,落了一地。

殷神扬的身上恢复了一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