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沉重,脑袋昏昏。
不一会儿睡意便来临,余也放任地做了个有关往事的梦——
陵安,春日迟迟,于隆冬中挑了一天放晴,仿佛别有用心地在讨人喜欢。
余也刚上高中的第一个学期末,她没有被周围紧张的复习氛围影响到。父母出差在外,上大学的哥哥远在千里之外的平京,家里除了偶尔过来碰不上几面的阿姨,谁也管不了她。
二中的早自习八点开始,学校不远,还有私车接送。昨晚熬夜打了游戏,余也睡到七点四十多分才迅速换好校服下楼。
阳光从落地大窗投射进屋内,空气中浮动着些微细小的尘埃,没看过天气预报绝对想不到今天会如此晴朗。
余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踏下最后一个台阶,闻到了一些烟草的味道,她狐疑地皱了皱眉,透过指尖看见沙发上窝着一个人,皮肤似病态的苍白,一身黑衣服,指间是一点在清晨充足光线中也猩红的烟。
以为是家里进了贼,她被吓了一跳。
放轻脚步走近,认出了是几个月没见过的余也,一副颓相。
神情游离于外在环境,置身事外,又格格不入。
“哥!你好大的胆子!”余也捂着鼻子跳上前,轻松夺过他指间似要滑落的烟。又想起家里没有烟灰缸,便直接嫌弃地丢到地上,狠狠踩灭。
“上个大学还学会抽烟了,回到家里抽,以为爸妈不在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是不是!”
“阿也。”余与嗓子发哑,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以后哥哥照顾你。”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余也却看出了他眼角明显的泪痕。
那个泪痣好像一直以来就是为此刻而存在的,顾名思义,衬着泪眼才最好看。
余也愣了一下,一瞬间和余与情绪共通,悲伤压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她甚至不敢问一句,宁愿当作不知道答案,这样就不会有噩耗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