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被她握住的手指颤了颤。本就微凉的体温,更冷了。是从心里蔓延出的冷。
“这才第一天,你就感到委屈气愤,难以忍受了吗?那以后该怎么办?”
白婉棠像是一位在对他说“看,你终于知道错在哪儿了”的师长,“所以,你该做的不是委屈,不是和我在一起,而是让你自己不要再喜欢我。”
她在对他极柔和地笑,却让他感到讽刺和痛苦。
她叫人进来收拾,拿出灵米让人为他去煮灵粥。
房里被打散干净,她又拿出灵药,要给他身上崩裂的外伤涂抹,解开他衣服的动作温柔又怜爱。
但,就是让他感到很遥远。
她温软的手指捻着手帕,擦拭干净他流血的伤口,将能抑制疼痛的灵药涂抹在伤上。
他转眸,瞥见镜子里朦胧的自己,看到的却好像是曾经的白仙仙。
她红着眼眶,强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委屈。
期盼他还会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待她与众不同。期盼他能让她知道,他是有在意她的。
或者说,是在意他们之间的羁绊与过去。
可他所做的事,把她的期望消磨光了。
白婉棠为他上好药,拢好他的衣襟,含笑温声叮嘱他,“待会儿吃了灵粥,好好休息。”
她待他,比他从前待她更温柔用心,也比他更加无情。
独孤极气血翻涌,咳嗽起来,口中呛出血来。
白婉棠扶住他,为他轻轻拍背,道:“你想通了吗?咱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