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追到后台堆放皮影的房间里,不见了那少年人的踪影。
但房间内精致的皮影和写着词的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少年隐于黑暗处,听着她发出的动静,右手隔袖按着手腕处的朱砂痣,僵着身体平复杀意肆虐的心境。
他是特意来见她的,原本只是想见见她,如今却想杀了她身边那人。
她似乎过得很好,脸上又有了婴儿肥,笑意荡在眼眸里。和那男子说话时,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
她是他花了三百年求来的,他心知她绝无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却还是生出阴暗的心思——想去告诉那男子,她残缺的情丝在他这里,除了他,谁也不能痴心妄想她的情。
他僵硬着身体,眼眶泛出嫉恨的赤红,难以忍耐地想看她一眼。
一转眸,对上一张清丽的脸,眼角有一粒微不可察的小痣。
白婉棠早就发现他了,这可是她的地盘,她想找人岂有找不到之理。
只不过她断定他跑不掉,便不急着来找他。况且她也很好奇这少年为何这样躲她,想看看少年躲着在做什么。
她看到少年的表情变幻莫测,一张漂亮的脸上,阴戾与杀意交织,显出几分阴森。
但一切的阴暗,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如雨骤散。
少年见到她偷偷在一旁看他毫不惊讶,淡然对她扯唇微笑了一下,取下腰间半块蝴蝶玉佩握在手里,道:“你很喜欢梁祝吗?”
白婉棠感觉一下子好像被掌握了主动权,不自觉有些提防起来,“还好。”
他知道她喜欢。
他和她一起在万象镜看时,靠在她肩上合眼假寐。
她低低地说,梁祝会让她想到她的家,想到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看梁祝的时光。虽然是悲剧,但对她来说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