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无力再想下去, 瞳孔涣散开, 身下的土地被他的血一寸一寸染红。
他的身躯仿若粉末般随风渐逝,眼睛里还倒映着她的模样。
“不,不要,你还没说清楚你为什么会顶替藤穹, 你还没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娶我,你还没给无相城的人一个交代,你不能死!”
北冥珞试图用法力留住它,但无济于事, 反倒弄得自己咳出血。
白婉棠与藤千行忙上前去扶她。
她缓缓瘫坐在地上,哭得毫无从前端庄优雅的样子,下巴上全是血,拼命地抓着它不放。
抓一寸,那一寸便如流沙,从她手中消逝得更快。
她哭喊着,“你怎么能走!你骗了我千年,你害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婉棠抱着北冥珞,轻拍她的手臂安抚她,“姑母,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吗,他是为了把我们带出来才去的,不要辜负他。”
北冥珞咳了咳,满脸是泪,浑浑噩噩地点头。
她虚弱地几乎走不动。
藤千行要背她,她也不肯,失神地在回忆些什么,被白婉棠和他架着走。
崔虚夫妇找到荒野一处密林,躲进去,和柏怀一起在附近布下结界,暂且在此安顿下来。
北冥珞像丢了魂,坐在地上,谁喊她也不应声,给她吃喝,她也吃不下。
藤千行和她一样痛苦,围坐在火堆旁一声不吭。
白婉棠、柏怀和崔虚夫妇在一旁商议,该如何救出被俘的那些人,时不时担忧地看向他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