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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鹤的白衣上有艳丽的血花,如瀑墨发在飞掠中若云雾散开。他咳出一大口血,溅到了她脸上。

她呆呆地抬手一抹脸,满手都是血。

那不是鹤。

白婉棠几乎要哭出来,踉踉跄跄地趴到崖边对着下边大喊:“白鹤!”

她的声音若滴水入海,没有半点回音。

瘴气崖底,瘴气浓郁得仿佛能滴出水。妖魔平时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修士更是对此地避而远之。

白婉棠在崖底找了两天,看遍了腐血遍地。白骨如山,弄得一身狼狈,最终总算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独孤极。

他满身污秽血腥,下肢扭曲地碎折,不能动弹,冷得眼睫上都结了霜,浑身颤抖。

听到动静,他没有惊慌,转面面向她,问道:“你没事吧?”

他语气很淡然,仿佛他的伤无足轻重,他关心的只有她。

白婉棠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气息发颤地走向他,将他背起来:“对不起……”

独孤极趴在她背上,冷笑道:“还敢乱跑吗?”

若不是驳曲那日离开阴阳关,求他去送。他送完担心她去了茶楼,感应了一下她的方位,他都不知她竟背着他私自跑出了城。

就该让她被人打个半死不活吃个教训,可惜他担心神骨神莲变得易碎。

这是乱跑的事吗?白婉棠憋不住眼泪,“哇”得哭起来。

独孤极被她哭愣住了,有点无措。

不过是嘲讽了她一句,她就哭成这样,未免太矫情。

他心里烦躁,对她如今的德行更加不齿,伸手给她抹眼泪,耐着性子道:“别哭了,我不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