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山伸手挠着脊梁叫:“我不待见呐,咬得老痒。”
年年麻利地又挤死几个小虱子:“我也不待见,谁待见叫谁好好养它们吧,我看见就想给它们挤死。”
保山越挠越痒,满脊背都被他抓成了血红色。
年年干脆把椅子拉过来坐下,把他的布衫和棉袄翻开,一点一点挨着找,挨着挤。
安澜吃着烤红薯,看年年认认真真逮了一个多钟头的虱,结果越逮越多。
最后,年年受不了了,把保山的衣服往下一拉说:“老多,逮不完,黄昏回去叫您妈给棉袄拆了,跟布衫、裤子一起搁锅里煮吧,一下就都煮死了,俺妈都是这样给俺几个煮咧,半月煮一回。”
保山跳起来,抓狂地挠着背说:“拆洗棉袄恁费事,俺妈才不会给我拆咧,哎呦,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年年也没辙了,只好说:“那,不中你叫您奶奶给你煮?”
他知道自己的妈田素秋干活是队里最利索的,一个黄昏就能把棉袄拆洗了再缝好这种事不是谁都有本事干的,保山他妈肯定不中。
保山挠着脊梁往外跑:“我这儿就去叫俺奶奶给我拆,要不今儿我就叫虱吃了。”
安澜看着保山的背影笑:“得多大的虱子才能把人给吃了呀。”
年年趔着嘴,把手伸到自己脊梁上挠着说:“安澜哥,不敢说了,我身上也痒开了。”
安澜眨眨眼,问:“那怎么办?我,帮你逮?”
年年摇头,站起来挠:“嘶嘶,咋镇痒咧?俺妈才给我的衣裳煮了不到十天呐,嘶嘶嘶嘶,嚯嚯嚯嚯,痒死了痒死了。”
安澜把袖子拉起来:“过来吧,我帮你逮一下。”
年年还是摇头,转着圈挠:“不叫不叫,老腌臜,会给你传上。”
安澜过来,把他的棉袄连着布衫一下拉上去:“我袖子拉起来了,传不上,别动。”
年年不想动,可真的很痒,他忍不住:“顺着脊梁骨逮,这一溜儿最痒,不是,整个脊梁都可痒。”
安澜歪着头,仔细地在翻起来的贴身布衫上寻找,可什么都没发现,他疑惑:“没有啊?”
“嘶嘶嘶……”年年痒得浑身难受,“慢慢看,看一会儿就看见了,一看见就是可多可……”
“啊……”安澜突然一声大叫,“嗖”地一下就跑到了三斗桌的另一面,“喔,我看见了,好几个,不不不行,我下不去手,嘶嘶,不行不行,我身上也开始痒了……”
他说着,就把手伸到后背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虱子是穷苦的日子里不可避免的东西,不喜欢的亲们不要买,这篇文没有设置防盗比例,就是因为会写很多只属于那个时代的东西,年轻的读者可能接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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